林雨棠的黑洞右眼突然剧烈抽搐，他抓起路边自动贩卖机猛砸自己的脑袋，金属外壳凹陷处露出微型摄像头。

镜头里残留的画面让所有人窒息——三小时前的唐马赫正站在这里购买能量饮料，但他后颈处分明有手术缝合线。

"记忆覆盖术！"苏漓的翡翠瞳孔骤缩，"有人篡改了我们队长的生物钟记忆。"她扯断发带缠住林雨棠流血的右眼，发带上的刺绣纹路竟与美瞳里的DNA序列吻合。

唐马赫本人对此毫无察觉。他正在追查下水道的妖尸幼虫，却发现自己三天前留下的记号被修改了方向。

当他掀开井盖时，锈蚀的铁梯上留着带血的手印——那掌纹与他完全一致，但指纹却是镜像反转的。

"看来我们掉进莫比乌斯环了。"苏漓把所有人召集到地下防空洞，墙面上贴满克隆体留下的线索：

便利店收据上的摩尔斯电码、共享单车锁柱里的头发样本、甚至外卖订单备注栏里的基因图谱。

"这些不是挑衅，是求救信号。"她将三百份克隆体数据导入全息沙盘，"有十七个克隆体产生了独立意识，正在被大祭司追杀。"

陈小满突然捂住左眼，时空观测能力不受控制地启动。他看到某个克隆体蜷缩在冷库，用冻肉在铁门上刻出星图；另一个克隆体被困在移动通信基站，正用5G信号频段发送脑电波密码。

最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某个画面——穿着白大褂的"自己"，正在给昏迷的唐马赫植入脊椎控制器。

"马赫兄弟，脱衣服。"陈小满突然用长矛抵住同伴的后颈。当作战服被撕开时，众人看见他脊柱上排列着七个微型凸起，每个凸起都在有规律地闪烁，与城市供电系统的波动完全同步。

林雨棠的黑洞右眼突然吞噬了防空洞的照明系统。在绝对黑暗中，他们看见唐马赫脊椎上的光点组成北斗七星图案，而勺柄指向的方位，正是深港市十年前就被封存的核电站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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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控制装置。"苏漓的翡翠瞳孔在黑暗中莹莹发亮，"是定位信标，用来给某个更庞大的东西导航。"

她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锁骨下方浮现出与克隆体们相同的DNA荧光纹身，"从三天前开始，我的新陈代谢速度降低了38%，这意味着......"

防空洞突然剧烈摇晃，唐马赫脊椎上的光点同时爆闪。陈小满的时空视野里浮现出恐怖景象——整座城市的地下管网正在重组，深港市的地基其实是个直径五十公里的陀螺仪，而他们追查的所有克隆体，都是维持这个巨型装置平衡的配重块。

当第七个克隆体的尸体在污水处理厂被发现时，死者手里紧握的试管里，漂浮着林雨棠右眼黑洞物质的样本。

试管标签上潦草地写着：【当你们看到这个时，我已经成了第十三个配重块】。

第十三反应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