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暮色如血浸透矿场时,苏婉捏着半块带暗纹的青铜钥匙冷笑:"工部去年新制的机簧,倒比虎贲卫腰牌雕得精致。"她忽然将钥匙按在林恒渗血的绷带上,"指挥使大人的暗卫,什么时候改行当盐枭了?"
林恒剑尖挑起刺客尸身上的鬼面玉佩,玄铁打造的恶鬼獠牙间,竟嵌着半粒东珠:"御史夫人上月丢的耳珰,倒是会认主。"
回城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苏婉借着琉璃灯查看密信。
林恒突然握住她执笔的手腕,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戌时三刻方向,七丈。"
苏婉笔锋未停,在赈灾账册上勾出红圈:"虎贲卫的追踪术用在这种宵小身上,未免可惜。"话音方落,马车猛然倾斜。
林恒揽着她破窗而出,剑气劈碎三支火箭的刹那,苏婉袖中银针已没入偷袭者眼窝。
"活口!"她厉喝,却被林恒带着凌空翻转。
第二波箭雨擦着发髻飞过,钉入路旁槐树的箭杆竟泛着孔雀蓝的荧光。
苏婉瞳孔微缩,这是南疆巫族特制的...
"闭气!"林恒的警告伴着药粉的甜香。
苏婉反手将解毒丸塞进他唇间,自己却咬破舌尖保持清醒。
缠斗中两人十指相扣,血腥气与药香在齿间交融,竟比交颈鸳鸯更缠绵三分。
御史府书房,苏婉将染血的密信投入炭盆。
火舌吞噬"工部侍郎"字样的瞬间,窗外传来夜枭啼鸣。
小顺子气喘吁吁撞开门:"粮仓...粮仓梁柱里挖出这个!"
青铜匣中静静躺着半枚翡翠耳珰,断裂处残留着暗红的血渍。
苏婉用虎贲卫钥匙轻轻一挑,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婚书——女方生辰八字赫然与三年前暴毙的贤妃娘娘完全相同。
林恒的剑鞘突然压住婚书某处:"看印泥。"
烛光下,双鲤纹的印鉴边缘,竟藏着极细微的龙鳞纹。
苏婉指尖发凉,这是...御用之物?
更漏声催,苏婉忽然将耳珰按在漕运图某处。
林恒剑眉微挑,那个位置标注的,分明是先帝陵寝的陪葬坑。
两人视线相撞的刹那,窗外飘进片燃烧的纸钱,灰烬里隐约可见半枚五爪金龙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