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的心一瞬间被掏空,东西也从手上掉落,“小僧离开了多久。”
“六年。”
陈非坐在地上,傻笑着,原来这就是失去的痛苦,世俗的感情真的太伤了,为何没能早一些明白,为何当初没能答应她娶她,带她走,至少那时候的她是欢乐的,自由的,回到府中的她成了世人的笑柄,街坊邻居的离不开的话题,就连离开也没能安静。
也不至于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我收起镜子,小和尚两眼放空站在那里,我拿出一个索梦囊,“小和尚是附梦还是寄故事于长存。”
小和尚看我一眼,微笑,“寄存吧。”
我看着他,手指轻点他的额头,将他的故事抽出放于索梦囊中,他手中的佛衣却突然亮起来,那股微弱的灵魂正在试图与我沟通,我见状将小和尚弄晕,佛衣中的残魂若影若现,开口,“请姑娘将他有关于我记忆消除吧,让他忘了我,他不该这样,没遇到我时,他做一个无忧无虑小和尚挺好的,如今期限已满,他该回寺庙了,也改彻底忘了这本不该属于他的记忆。”
见我并没有要答应她的意思,宴乔直接跪下来求我,“我知道姑娘是好心人,你会帮我的,对吧,你愿意让一个没有结果的一对新人阴阳相隔吗?让我以这样的方式陪着他就好了,我想看他快乐的度过余生。”
我终究是心软,按理说,这种事,我就不该管。
“好,我答应。”
宴乔笑了,灵魂体的她逐渐变得透明,我感叹,这样形态的你,又能陪他多久呢。
我施法除去了他的记忆,小和尚逐渐转醒,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是哪里?”
“小和尚忘记了吗,你来这深山采药,不料乏累昏倒,已经好几天了。”
陈非下床,与我道谢,我便指路带离开了。
十年时间已到,陈非回到寺庙,师兄弟们纷纷为围过来为他祝贺,其中一个师兄突然喊道,“你这佛衣怎么有个雪花刺绣?”
陈非看着这雪花,突然流下泪,师兄弟们都慌了,只有陈非一个人奋力的想着脑子里仅有的记忆。十年那么长的时间,为何脑海里却只有短短几月记忆,到底忘记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