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亲自面对他这个人时,他变得让她难以看清了。
不过此时此刻的霍斯礼,姜沁发觉自己确实从未见过——他那双从前看她总是温柔的眼睛,先前看她还难辨的眼睛,此刻看她却是幽暗森冷的。
那样的眼神,让她感觉到无边的凉瑟,让她比起难过,更觉得困惑心惊。
他这是怎么了?还是……刚才老太太打电话和他说了什么事?
姜沁有些烦忧,可更觉得不解,老太太对她有多好她是清楚的,她不认为老太太会说什么不利于她的话,所以,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霍斯礼仍旧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虽没有大步逼近,但却在不断逼近。
未知有时令人好奇和向往,但更多时候,是令人感到恐惧的。
她后背已然抵住墙,霍斯礼还要继续往前,姜沁一直被压抑的情绪有些濒临崩溃,眼眶一时间出现生理性泛红。
不过她的目光却并未退缩,而是在转眼之间锁定在了抽屉处。
趁霍斯礼没有伸手过来,她灵巧从与他之间的侧方空隙逃出。
迅速拉开抽屉,取出里边放着平时用来拆快递用的美工刀。
往上拨动滑块刺出刀刃,右手紧握置于身前。
比起她的紧迫,霍斯礼的动作称得上悠闲。
他慢腾腾转身,锋利的眉眼掠过她手里的小刀,本就幽暗的眸色更暗了两分,薄唇微牵露出丝再清晰不过的哂笑,面上依旧是冷的。
“沁沁,我要是真想对你动手,你觉得就这么个东西,能阻止得了我吗?”
姜沁没理会霍斯礼这句,只是握紧那把美工刀,紧紧盯着霍斯礼。
但这问题要真探讨起来,姜沁的答案是能,并且太能了——
她是不太懂拳脚,但奶奶肖玉秀年轻时学医,中西医都有学,她被奶奶养大,到底是比寻常大众多懂些医学知识,人体动静脉血管的分布,她很清楚。
刀子虽小,可划对地方,人照样能废了。
再说,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他凭什么觉得她被逼急了不会先伤他?
然而下一秒,姜沁脸僵住。
“奶奶刚才打电话过来和我说,我多半是要当爸爸了,沁沁,我记得我每次都有做措施。”霍斯礼说着话,笑着看她,可那眼里,哪有半分笑意?
小主,
那眼里,分明是阴森森的冷,和满眼的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