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场景,在旁观者柯铭眼中,无疑觉得十分好笑,甚至让他忍俊不禁。
不过,当着两位学校领导的面,他也不好太失礼,只能强忍着笑意,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即将转入该校的高中生。
这时,陈校长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收敛了心神,正襟危坐的询问:“转入我校的手续已办齐全,孩子可以随时入学。不知你们是打算让孩子住校,还是回家住?”他身材微胖,头发梳得整齐有型,脸色红润,精神矍铄,带着一副眼镜,斯文儒雅。
“这孩子,自小便在国外寄宿学校中成长,习惯了独立的生活节奏。而我们夫妇俩,因生意需要,常年在世界各地奔波,这次回国亦是行程紧凑,难以周全照顾。因此,我们商议决定,继续让他住校。”史珍香说话语气平缓、温婉动听,既充满了成熟知性女人典雅别样的韵味,又透出一股浓浓的母爱,“我希望他能尽快适应新环境,学业上也能取得长足的进步。”
“我校宿舍设置多样,既有保护隐私的单人间,也有促进交流的双人间,以满足不同学生的需求。”尖嘴猴腮、瘦如干柴的教导主任连忙接话道,“不知贵公子更偏好哪一种住宿环境?我们定将尽力安排,确保他能在这里找到归属感。”他明明才五十岁出头,看上去却比身旁的校长还要显老许多,说话的腔调也带着一丝谄媚巴结的意味。
史珍香并未急于回应,而是温柔地将视线转向身旁端坐的柯铭,眼神中满是对“儿子”意见的期待与尊重。
在‘母亲’宠溺的注视下,柯铭略作沉吟,随后开口道:“住双人间吧!”
“关于犬子住宿的安排,就有劳教导主任费心了。”范统顺势接过了话茬,“以后还请两位领导多加关照。这孩子刚从异国他乡归来,对国内的环境尚需时日适应,但他的性格极为乐观开朗,我相信很快就能融入学校的氛围。”
范统的言语虽然貌似诚恳,然而那份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优越感与缺乏明显感激之情的态度,让对面的两位学校领导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微妙的不适。他们虽表面维持着礼貌的微笑,但内心或许已悄然生出了几分距离感。
“范先生,您客气了。令郎能转来我们学校,那是我们学校莫大的荣幸!”教导主任连忙阿谀奉承道,“我们肯定会竭诚帮助令郎适应新环境的,请您放心。”
“我们学校的师资力量和教育水平,在整个雾都是遥遥领先的佼佼者。”陈校长也在一旁附和道,“我相信以令郎的聪明才智,将来肯定能够在我校取得一个优异的高考成绩!”
“谢谢两位领导。”史珍香瞬间喜笑颜开,并如慈母般亲昵地握着柯铭的手,“这孩子,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柯铭也配合着挤出一丝笑容,并默默的抽出被史珍香握住的右手,心里暗忖:这个女人真是啥时候都不忘从自己身上占点小便宜。
范统微微颔首,郑重其事地说:“有劳陈校长和教导主任费心了。犬子在贵校若能有所成绩,我必会铭记两位老师的栽培之德。”随即话锋一转,略显好奇地询问,“哦对了,听闻贵校正在举办‘新星杯’选拔赛?犬子在国外最喜欢这类运动项目了。不知道两位领导能否安排犬子参与其中,他也能借此机会与同学们同场竞技,共筑深厚的同窗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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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学校领导互相对望一眼,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下来,神情略有尴尬。
安静坐在一旁的柯铭闻言,不由的眉头微蹙,暗自腹诽:你个老范,占我便宜就算了,还自作主张的替我安排参加什么新星杯。我特么是来调查学生失踪事件的,哪有闲功夫参与一群高中生的校园游戏!
不过,碍于场合和他现在扮演的身份,他也只能压抑住心底的不悦,保持缄默。
这时候,史珍香也皱起黛眉,用责怪的眼神瞪着‘丈夫’,仿佛在埋怨他擅自做主、乱给‘儿子’安排课外活动。
但是,范统并未理会‘妻子’的责备,而是继续对两位领导说:“犬子是一块璞玉,只要经历磨砺,就一定能绽放出独属于他的光芒。他从小就热衷于竞技运动,而且体育天赋卓越,我相信他在参加比赛时,一定会给贵校带来意料之外的惊喜的。”
“呵呵……”教导主任干笑了两声,面色为难的说:“这个恐怕不行啊!”
“为什么?难道贵校有规定,转校生不准参加吗?”范统顿时不悦了,板着脸问道。
“呃……”教导主任被他这幅凶狠模样吓住了,结巴道:“不、不是。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范统不耐烦地催促。
“只是……”教导主任擦了把汗,解释道:“范先生,您可能有所不知,本届新星杯已经过了初赛阶段,所有进入复赛的参赛选手都已经报备完毕,现在是无法报名参与的。如果范建同学想要参加的话,只能等明年夏季了。”
“明年?他都读高三了。”范统眉毛拧成一团,厉声质问,“为了参加一个破比赛,你的意思是犬子要在贵校连读两年的高三喽?”他的脸色变得极差,眼睛里几欲喷火。
史珍香则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发怒。
教导主任额头冷汗涔涔,不敢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