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郁若然正伏案翻开军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手中的毛笔微微一顿。
郁若然抬起头,目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向院中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倒是会挑时候。”
郁若然说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没有察觉到的宠溺,将毛笔放回笔架,理了理袖袍起身从书房出去了。
刚推开门,郁若然便和石桌前的江遇对上了视线。
“将军!”江遇这只小鹿终于在郁若然面前敞开了肚皮,“将军吃过饭了吗?我又来蹭饭了。”
说着,江遇好似害羞般低下了头,手指也绞在一起。
郁若然轻笑一声,抬脚从书房门口走到江遇身前,视线落在江遇散着的头发上,鬼使神差地拉起他的手带着人往主屋走。
“阿遇尚未及冠吗?”
大越朝不管男女哥儿,一律为十六岁算作成年。
举行加冠礼和及笄礼前,均是披发或半扎发,加冠礼后男子代管束发以示区分。
及笄礼后,女子梳起一半头发,哥儿用丝带束发以示区分。
下午看过郁三对江遇的调查后,郁若然自然知晓江遇不是男子而是名哥儿,今天也是他的及笄礼。
但见江遇遮去了眉间孕痣,郁若然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却也不忍心他的及笄礼无人在意,便忍不住提起这件事。
虽然那他现在也没搞清楚自己对江遇到底是什么感觉,但对宣平侯的怒气却是在看过郁三的调查后蹭蹭上涨。
江遇知道郁若然肯定已经让手下调查过他了,说不定他现在比自己都要了解原身,但见郁若然没有点破,自己也揣着明白装糊涂。
只不过有这么好的时机怎么能不利用一下呢。
江遇倏地在主屋门前停下了脚步,欢欣的眉眼也垂了下来,“阿遇今日便年满十六了,但是......”
江遇不说,郁若然也知道“但是”后面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