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呼兰城的刑场上,曹墨被五花大绑跪在高台之上。这位三朝元老须发皆白,却仍挺直了脊梁,浑浊的眼中透着不屈的光芒。
"午时三刻已到!"监斩官高声喝道。
图雅握紧了手中的弯刀,他能感觉到掌心渗出的汗水。他与暗一躲在刑场外围的茶棚里,目光扫过四周——楚云飞带着他的人马埋伏在对面酒肆,二十名精锐分散在人群中,还有更多弟兄藏在法场周围接应。
"准备。"他低声对身边的弟兄们说。
就在刽子手举起鬼头刀的瞬间,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突然摔倒在地,竹签子撒了一地。"哎呀!我的糖葫芦!"这一声喊如同信号,楚云飞率先跃出,手中长剑直取监斩官。
"杀!"图雅一声清叱,弯刀出鞘。他身形矫健,几个起落便跃上高台,一刀劈断了曹墨身上的绳索。
刑场顿时大乱。百姓们看似惊慌失措,却有意无意地挡住了追兵的去路。一个卖菜的老汉将菜筐掀翻,青菜萝卜滚了一地;几个孩童"不小心"撞翻了水桶,湿滑的地面让追兵接连摔倒。
"曹老,跟我走!"图雅搀起曹墨,却发现老人脚步虚浮。他心中一紧,这才注意到曹墨的囚衣上渗着血迹,显然在狱中受了重刑。
"六……六皇子,别管我了......"曹墨喘息着说。
"不行!"图雅咬牙,一把将老人背起。他身材已渐渐魁梧,背着一个成年男子却丝毫不显吃力,这是多年习武的功底。
楚云飞已经杀到近前,他白衣染血,却仍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走这边!"他挥剑挡开几支箭矢,护着图雅和曹墨往城外退去。
百姓们的掩护起了大作用。一个卖布匹的商贩"不小心"将整匹红布抖开,遮住了弓箭手的视线;几个挑夫将扁担横在路中,绊倒了追兵的马匹。
图雅背着曹墨一路疾奔,耳边风声呼啸。他能感觉到老人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温热的血浸透了他的后背。
"坚持住,曹老......"他喃喃道,脚下步伐更快。楚云飞紧随其后,不时回身挡开追兵。
终于,他们在百姓的掩护下顺利抵达暗道,逃出城外,与接应的弟兄们汇合。图雅小心翼翼地将曹墨放在马车上,老人已经陷入昏迷。 武道霸主
"快走!"楚云飞翻身上马,"追兵马上就到!先将曹老送回你苏姐姐那里,救人要紧。"
马车疾驰而去,扬起漫天尘土。图雅回头望了一眼呼兰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知道,下次再来就是取乞颜弘吉项上人头之时。
勐擎站在城楼之上,点燃烽火,狼烟弥漫。寒风凛冽,吹动他厚重的披风,猎猎作响。他的目光如刀,死死盯着城外那片苍茫的荒野。手下送来的纸条已被他攥得皱皱巴巴,纸上的字迹却依旧刺眼:“曹墨已被图雅与楚云飞救走,现已出城,不知所踪。”
“废物!”勐擎低吼一声,声音如同闷雷,震得身旁的侍卫们纷纷低头,不敢直视。他的拳头重重砸在城墙上,石砖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也在为他的愤怒颤抖。
“将军,是否要派人继续追击?”一名副将小心翼翼地上前,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
勐擎将军冷笑一声,目光依旧盯着远方:“追?他们早已跑得无影无踪,追什么?六皇子那厮狡猾如狐,楚云飞更是身手不凡,城外想必又有大军接应。他们既然敢来救人,必然早有准备。”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副将不敢再言,只能默默退下。
勐擎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一股凉意涌上心头。曹墨,竟然在他眼皮底下被人救走!他根本不敢想若是乞颜弘吉知晓此事,他会承受何等怒火。更可怕的是,他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却没想到图雅和楚云飞会如此大胆,竟然悄无声息地潜入他们的地盘将人带走。
勐擎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苍茫的原野,只能祈祷北域各族看到狼烟能速速赶来支援,否则以呼兰城如今的兵力,根本无法抵挡对方的大军压境。
他转身走下城楼,身形突然有些佝偻,步伐沉重,身后的侍卫们紧随其后,却无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天色渐暗,厚重的乌云从远方滚滚而来,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缓缓压向大地。夕阳的余晖被吞噬殆尽,只剩下几缕微弱的光线,挣扎着穿透云层,映照在荒凉的原野上。风渐渐变得凛冽,卷起地上的枯草和尘土,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仿佛大地在无声地哭泣。
所有人都知道,一场大战,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