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歌只觉得陈詹事这种虚伪之人才是最可恨的,一面借着王氏娘家的权势,一面又哄着柳戚戚与他柔情蜜意。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如此的道貌岸然,看似是在为王氏求情,实则是变相告诉世人,我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本王该问的都问完了,这事具体怎么办,就交给京兆府尹吧。”李胤承最不喜理会这些琐事,既然已经水落石出,还是甩给京兆府吧,陈詹事这事也只能算私德有亏,没闹出什么人命官司,最后也不过就是降职而已。
苏安歌有些闷闷不乐,连观赏大鳌山也提不起兴趣了。
“还在想刚才那事?”李胤承买了盏兔子花灯,在她眼前晃了晃。
苏安歌的小脸在火光照耀下,一双杏眼水雾氤氲,攒了不少愁绪。“我只是有些感概,这个世道,女子若是错爱一个人轻则像王氏那般,后半生夜夜辗转反侧、难以安眠;重则就像柳戚戚,蹉跎一生、临死还要被人算计。可是男子呢,犯了错也就降个官职而已,我算是明白古人为何会说‘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她的内心,前世的自己不也是爱错了人才会惨死于地牢中嘛,所以听到柳戚戚的故事才会如此感同身受。
李胤承将她的手握住,轻轻攥起,“你只需知道,我李胤承此情不二,此心唯一,此生绝不负你!”
她终于是露出一丝盈盈笑意,毕竟前世已经瞎过一回,此生再不会重蹈覆辙了,语气娇软地说道:“我有事求你。”
“与方才那位柳夙安有关吧。”李胤承敛起了笑意,脸色凝重了些,但还是无奈地说道:“去做吧!”
第二日,苏安歌就找上了柳夙安。
“昨日之事在下已经很感激了,您贵为县主,又何必为了我这种人奔波呢。”柳夙安知晓了她的身份,自然多了些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