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只剩下了苏安歌和李景胜两人,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感到窒息。窗纸被冷风呼呼地刮过,雪也下得越发大了。
“苏安歌,你支开旁人是有话要对我说吧?”李景胜强忍不适,神色隐晦不明,声音中充满戏谑之意。
苏安歌沉默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走到榻前,一把撕开他的亵衣,毫不留情地刺入气海穴中。
“啊!”气海穴是人身上痛觉最敏感的穴位,李景胜只觉得要被这银针刺穿了,痛得蜷缩起来,眼前一片昏黑,“苏安歌,你想在这里杀了我不成?”
她的眼神深邃入海,周身都带着冷冽的气息,“我可没那么蠢,明明是三皇子开口求我留下解毒的,若吃不得痛那还是另请高明的好。”
“等等,你继续吧,我暂且能忍。”长痛不如短痛,他再也不愿忍受这万蚁吞噬的痛苦,只得求她留下来。
“背过身去!”
苏安歌如发泄一般朝着最痛的几个穴位施针,用了十成力气,甚至刺出血洞来。李景胜不住地呻吟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
她只觉得仍不解气,看向桌边一边燃烧一边流泪的红烛,突然诡艳的笑起来,发疯似的将未燃尽的蜡尽数滴到他结实的背上。
李景胜只觉得火焰在舔舐着他的皮肤,这种灼痛感如同沐浴火海,深入骨髓。他不住地挣扎着,痛得止不住蜷挛,但无奈手臂被结结实实地捆着,即使用尽浑身解数也难以脱身,只能继续忍受这种煎熬。“苏安歌,快停下来,你是不是疯了?”
“痛吗?”可是这点儿痛比起沈家一百一十四口被灭族的悲惨又算得了什么,她的脸一半映着火光,一半隐入黑暗,可没有人看见她的眼眶里蕴满了泪水,随着心底被压抑许久的仇恨与愤怒一起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