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溅的热水毫无遮掩地溅在李钰裸露的肌肤上,滚烫的温度让他猝不及防,趴在地上发出凄惨地惊叫。
“邵阗——”
李钰歇斯底里大叫一声,爬跪着想抓住少年衣角。
然而邵阗走得干脆,不多时,连那愤怒的压抑的咳嗽声都听不见了。
李钰趴在地上,泪流满面望着少年衣袂消失的放下,白瘦弱的酮体因为沸水泛起红肿,他后知后觉感到一阵痒痛。
地上褪下来的灰色衣衫就像是一种嘲讽。
他发疯似的咬紧了嘴唇,发出嘶哑狂躁的低吼。
邵阗穿过后院连廊回到屋子,俊脸依旧紧紧绷着。
门窗被他全部闭合起来,漆黑的屋内,少年脸色阴沉,端坐桌前,许久都没说话,如同一尊泥塑。
只有微微颤动的嘴唇和手背上隐隐跳动的青筋证明了他心底并不平静。
他从未经历过如此恶心之事。
也不知道李钰今晚发什么疯!
纵然三百年间也窥见过肮脏人性,但他都是以一个看客的身份,从未想过成为当事人。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喘咳让邵阗尝到了一丝腥甜的味道。
他倒了杯冷茶,准备压下喉间那股血气。
余光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药包。
少年气愤得发红的眼尾一凝,今日他才在山上看见小仙子赠给了别人同样打包手法的药包。
邵阗烦躁地挥手将药包扫落在地。
没洗成澡,还造了恶心事,他这会儿心情十分沉郁,几乎想立刻提刀去杀了李钰。
但是三百年了,好不容易有了幽蝶族的讯息,那怕是一滴泪,他也不能这会儿乱了阵脚。
走到床尾,邵阗准备先换件干净衣裳。
却看见了本该晾晒在外面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一套衣裳,这会儿正干燥的叠放在床尾。
今天傍晚下了雨,衣裳不可能干燥成这样。
少年攥住衣裳,凑到鼻尖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