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云立在窗前,望着庭院里的落雨出神。一场秋雨淅淅沥沥下了大半日,将庭中的芭蕉打得东倒西歪。她刚从南疆回来不久,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却不得不再次打起精神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这一路从南疆归来,沈如云心中始终萦绕着挥之不去的疑虑。
太子进宫前的叮嘱言犹在耳,让她多加注意王家的动向。虽说这趟南疆之行还算顺遂,但王家近来在朝中暗中拉拢党羽的举动,还是让她隐隐觉得不安。尤其是在得知父亲最近频繁出入王家后,这种不安更甚。
"小姐,这是沈如雪小姐派人送来的拜帖。"春杏轻步走来,双手呈上一封信笺。
沈如云接过拜帖,只见上面字迹潦草,笔锋颤抖,与沈如雪平日里的工整字迹大相径庭。她不动声色地将拜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眉头微蹙:"倒是稀奇,为何突然想起要见我了?"
"是啊,沈如雪小姐平日里连太子府的门槛都不肯踏一踏,这会子怎么主动递了拜帖来?"春杏也颇感不解。
沈如云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雨幕:"这段时日可有什么风声传来?"
"确实有些奇怪的事。"春杏压低声音说道,"前两日我听说,沈如雪小姐的贴身丫鬟春草在街上哭哭啼啼的,被人撞见了。问她怎么回事,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桂琴快步走进来:"小姐,春草来了,说有要事相告。"
沈如云点点头:"让她进来。"
不多时,春草便被领了进来。只见她浑身湿透,神色慌张,一进门就跪倒在地:"太子妃救命啊!"
"起来说话。"沈如云示意春杏扶她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春草哽咽道:"小姐这段时日总是深夜独坐到天明,时而翻阅古籍,时而伏案疾书。奴婢有一次无意中瞥见,小姐在看一封火漆已被拆开的密信,上面隐约可见'太子'二字。"
沈如云眸光一闪:"还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