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帝重重地拍了下案几,茶盏都跳了起来。他站起身,负手望向窗外。院中梅树傲雪绽放,枝头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梅,清冷肃穆。可这美景却衬得他心中更添几分寒意。
太子远在南疆,每次军报传来,都是告捷的消息,从无半句邀功请赏之语。反观二皇子,却在京中大肆布局,笼络权贵,这般举动,如何能不让他心生警惕?
"宣二皇子觐见。"良久,皇帝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没过多久,二皇子就跪在了御书房内。他穿着一身素净的便服,衣着朴素得几乎有些刻意。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恭,既不显得太过谄媚,也不会让人觉得倨傲。
"儿臣叩见父皇。"二皇子的声音恭敬中带着一丝颤抖,似是因为天寒地冻而发抖,又似是因为心虚而战栗。
"免礼。"皇帝淡淡道,声音不带丝毫温度,"朕听闻你近来在民间很是活跃?几乎每日都在施粥送炭?"
"回父皇,儿臣见天寒地冻,百姓艰难,实在不忍坐视。况且太子兄长在南疆,儿臣在京中,更应当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解难..."
"是么?"皇帝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那朕且问你,为何要在军中安插亲信?体恤民情,需要打探军机吗?"
二皇子身形一颤,额头瞬间沁出冷汗。他没想到父皇连这件事都知道了。他强自镇定,连连叩首:"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想为父皇分忧,体察民情,绝无他意!太子兄长在外征战,儿臣只是想多了解些军情,好为兄长分忧..."
"够了!"皇帝厉声喝断,语气中满是怒气,"你可知太子在南疆如何?捷报频传,却不曾向朕要过一兵一卒,更未向朕讨要过一分一文。他带兵打仗,为的是社稷安稳;而你在京中,却处处暗藏玄机,笼络权贵。二皇子,你让朕很失望。"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贵妃顾不得宫中礼仪,匆匆而至。她一进门就跪了下来,眼泪盈眶:"陛下明鉴!二皇子确实只是想为陛下分忧啊!他年幼时就受陛下教诲,说为君者当以百姓为念。如今他所作所为,无非是想践行陛下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