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氏的贴身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夫人，老夫人她......她去了......"

王氏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她终究还是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屋里只有青竹在守着。

"大太太他们呢？"王氏虚弱地问道。

"都走了。"青竹小声回答，"大太太说，老夫人的丧事他们会操办，让您...让您别去添乱。"

青竹是王氏身边唯一留下的老人了。她从王氏进门就开始服侍，这些年看着王氏从一个娇俏的新妇变成了掌管六院的当家主母。

如今见王氏这般落魄，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她知道，现在的王氏最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有人能在身边支持她。

王氏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她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真心对她好了。就连最亲的母亲，也离她而去。她所做的一切，到头来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如今母亲撒手人寰，她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看着窗外的月光，王氏第一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或许，她真的错了。如果当初不那么贪心，不害死沈如云的母亲，现在的日子会不会不一样？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当年为了上位，不惜用计害死沈如云的母亲。那时的她觉得这不过是宅院里再平常不过的争宠手段。可如今轮到自己失去母亲，才明白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她终于懂得，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是多么残忍。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沈如玉。她不能让女儿重复自己的错误，也不能让外孙成为牺牲品。

王氏默默擦干眼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二皇子近来沉迷于那个外室，对沈如玉越发冷淡。如果她这个做母亲的再顾不上，沈如玉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至于沈如云，王氏心里明白，她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原谅了。这是她应得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