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马车上，沈如云靠在太子怀里，却始终没有说话。太子也不催促，只是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直到马车停稳，沈如云才缓缓开口："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般失态。"

太子摇摇头："你我是夫妻，何须说这些。只是此事牵涉重大，你一定要三思而行。"

沈如云心里明白太子的担忧。如今的王氏是丞相夫人，位高权重。

若是动了她，必定会牵连到丞相。

而丞相若是因此倒向二皇子一派，对太子的储君之位也会有影响。

沈如云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

王氏这些年来在京城经营得很好，不仅把持着丞相府的中馈，还结交了不少权贵夫人。每次宫中设宴，她总是众星捧月般被围在中间。就连一向高傲的梁国公夫人，对她也是礼让三分。

更棘手的是王氏的几个兄弟，在城中也有些势力。这些人平日里仗着妹妹是丞相夫人，没少欺行霸市。如今要动王氏，这些人必定会跳出来阻挠。

而丞相虽然性情软弱，但到底是一品大员。这些年来，他对王氏可谓是言听计从。若是因为这件事与丞相彻底决裂，不但会失去丞相府这个助力，更可能会推着丞相投向二皇子那边。

太子看出了她的忧虑，轻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就算丞相府站到二皇子那边，我们也未必怕他。这些年来，你帮我笼络了不少朝中大臣，民间的声望也很好。更何况还有母后为你撑腰。"

沈如云感激地看了太子一眼。她知道太子这番话不全是安慰她。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夫妻同心，确实在朝中和民间都积累了不少人望。但要动王氏，终究还是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行。

"我知道此事一旦闹大，丞相必定会对我失望透顶。"沈如云苦笑道，"他可能会觉得，当初就不该留下我这个女儿。但是..."她顿了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害死我母亲的凶手，继续过着优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