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可以看庾氏出丑的机会,她哪还按捺得住内心的激动,赶忙迫不及待跑来跟谢钟情一同分享。
谢钟情对此事也只是报以淡淡一笑,权当听了个有趣的笑话罢了。
只是不知,那桓氏心里会作何感想?庾氏众人又作何感想呢?
桓氏之所以逼迫庾五郎在婚前留下子嗣传承香火,实际上她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执行者罢了,这背后真正起主导的推手,乃是诸位庾氏众族老!
这些老家伙不断向桓氏施加压力,且不仅仅是庾氏内部,就连整个社会的传统观念和舆论氛围,都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般压在了桓氏的肩膀之上,迫使桓氏以母亲的身份向庾五郎施压……
时过境迁,谢钟情如今已经看开了,庾氏如何,与她无关了。
“话说,钟情,你以为,此事乃是何人所为?”萧妤突然问。
何人所为?
谢钟情轻晃着团扇,慵懒地靠在凭几上,沉思了瞬,道:“雎儿,最大的可能只有她了。”
“雎儿是谁?”萧妤记不得这号人了。
“是庾五郎之前带去战场,回来时有了庾太尉孩子的那个舞姬。”
之前,阿母的人打探到的消息,说是庾氏有意去母留子,雎儿怕了,整日惶惶不可终日。
之后,不知她搭上了哪路人马,逃了。
想来就是她在逃离之前,对庾太尉和庾四郎下了药,就是不知庾五郎有没有中招,若庾五郎也废了,那可真是有得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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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她呀,”萧妤恍悟,听了谢钟情这话,细细一想,觉得还真有可能,道:“也不知庾氏猜到那个舞姬没。”
“猜到也没用,之前雎儿在临盆前失踪,庾氏为了孩子,找遍了建康都没找到人,现在再去找,更没可能了。”谢钟情淡淡道。
“也对。”萧妤点头,又道,“雎儿一个小小舞姬,真不知她是搭上了谁的线,能带着九个月的肚子逃离庾氏重重防卫的……”
“还有,她的孩子生下来了没?若真生下来了,搞不好,现在就是庾氏本家大房唯一可传宗接代的孩子了!”
谢钟情深以为然。
萧妤又开玩笑道:“若是男婴,莫不会在多年之后,突然跳出来继承庾氏?”
“这不可能哈,若此事真是雎儿干的,即便雎儿的孩子是大房唯一可生育的孩儿,也绝无可能继承庾氏的,族老怎可能接纳这样出身的孩子?”
一个下奴生的庶子,其母还害了郎主郎君,若真找到了雎儿,雎儿必死,其子即便不受母累,顶了天了也只会被随意丢入后院,不受重视。
“哎呀,我当然知晓,开玩笑而已啦。”萧妤摆摆手,笑道。
萧妤好歹也是士族出身,这种道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
现在这段日子,庾氏是建康众人重点谈论对象,在建康众说纷纭之际,桓氏满脸沧桑跪在小佛堂。
此时的她候后悔啊!
她是真的悔极了!
谢钟情都能猜到是雎儿下的手,庾太尉和桓氏如何猜不到?
正因为猜到了,桓氏才无比后悔。
早知如此,她又何必急着给五郎寻通房,害得丢失了陈郡谢氏这么强大的联姻对象不说,这不安生的小奴还害得自己与丈夫离心,最后丈夫儿子都被这胆大包天的贱奴下了绝嗣药!
五郎,她的五郎,你可一定不要出事啊!
桓氏一遍遍向佛祖磕头,祈求佛祖保佑,让她的五郎不要遭受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