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做?”汤予荷知道她告诉自己这件秘密,绝不是一时兴起,一定是有原因和目的。
李云昭倒了一杯茶,低头抿了一口,敛容正色,“这可是我爹留给我的钱,我自然要亲自去找——别这么看着我,这事交给谁去办我都不放心。”
“那怎么能行?”汤予荷剑眉微蹙,移到李云昭旁边,有些急躁地指着书上的像树杈一样的图画,“这么模糊不清的地图,就几条山脉河流,这世上的山川何其多,你要怎么找?”
她抬头瞥了汤予荷一眼,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哂笑道:“你以为我爹给我这个玉佩,就指望我能凭着这个地图找过去?大概的地方,他自然告诉我了。”
“在哪儿?”
李云昭微微一笑,“那就不能告诉你了。”
她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外袍,从软榻起身,绕过洛神图的屏风,施施然往内室而去。
汤予荷连忙丢下书册跟上去,“昭昭……”
李云昭刚将外袍脱下来挂在架子上,后背蓦然贴上一个温厚胸膛,一双结实的双臂从后将她抱住。
“昭昭。”他低头将下巴抵在她肩上,用乞求的口气道:“我先派人去替你开路探寻,一旦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你信我,好不好?”
“不好。”李云昭摇了摇头,“我说了,这事交给谁我都不放心。”
“说到底,你还是要走。”汤予荷眼中晦涩,低落呢喃,“如果……你骗我,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我又去哪里找你?”
李云昭一挑眉,转头看他,“这话说的,我骗过你吗?”
“你没骗过我吗?”汤予荷皱眉瞪她。
李云昭哑然片刻,握住他的手指,垂下眼睑,羽睫轻扇,郑重承诺:“答应的事情,我从来不会反悔,汤予荷,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放手让我去做。”
汤予荷低下头,在她耳边闷声道:“不信。”
“随你。”李云昭哭笑不得,轻哼一声,“你大可以拦着我,不让我出门也行,可如果让我逃出这个侯府的门,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她拉开他的手臂,转身挑开幔帐爬上床榻,过了一会,声音从床帐深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