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葩的一个同学问凌晨在哪里高就,凌晨说,“刚进电视台。”
对方哈哈大笑:“新闻民工呀!你晒黑没?——你还读了大学,怎么比我混的还差!要不要来我们工厂,至少在工厂里打螺丝还不用晒太阳了!”
挂断电话后,凌晨立马被对方拉黑!
凌晨默默地看着手机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发呆:钱真是个好东西,瞬间就能看透人心,暴露人性,测出人情到底几分冷暖!
母亲曹溪澜看着一脸落寂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陈晖提着四个盒饭过来,“阿姨,凌晨兄,我们先吃饭吧!”
“陈晖,不好意思,辛苦你了!”
陈晖摇摇头,“凌晨兄,这 1 万块钱是魏台长、媛媛姐和电视台里一些同事们的一点心意,请收下吧!”
“谢谢你,陈晖!——”凌晨噙着眼泪接过陈晖递过来的信封,脑海一片空白,而拿着信封的左手不停地在颤抖,感觉好沉!
……………………………………
“哥,我不准备读书了!我要去南粤省打工赚钱!”凌菁菁哭着闹着要去打工。
“胡闹!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凌晨严厉地说。
“爸爸住院了,我要把学费省下来给爸爸看病!呜呜……”
“学费!——”凌晨突然想起8年前的一幕:
新学期来临,可是凌晨和凌菁菁兄妹的学费还没有凑足。
晚上,一家人愁眉苦脸地围着那张破旧的八仙桌默默地坐着。桌子是凌仲坤二十多年前跟曹溪澜成亲后分家时得到的。
屋里除了四个人的呼吸声,就是窗台上那只老式闹钟旋转的声音,每走一秒就响一次——嗒、嗒、嗒……
沉默许久的凌仲坤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凌晨,轻轻地对凌菁菁说:“菁菁,你哥明天大清早就要到县城读书了,不交清学费可不行啊!你……你还是读小学,能不能先把你的学费让给你哥,你就暂缓一下再交吧?”
“我不!呜——呜……”凌菁菁急得大哭起来,“你们每次都是这样子,总是让我最后一个交学费!老师说了,这次不把学费交清就不给我发书!”
凌仲坤和曹溪澜面面相觑,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儿,那两张满是皱纹的脸颊露出羞愧的表情。曹溪澜紧紧把女儿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