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徵面色苦恼的看着面前书案上断成两截的毫笔。
梁崧颉失笑着摇头,给穆远徵拿了一根新的毫笔,他握住穆远徵的手,将毫笔放入对方手中。
宽厚细腻的大手包着满是厚茧的小手。
梁崧颉走到对方身后,做着这般动作,嘴里说着如何执笔的话。
怎么用巧劲不会把笔弄断。
穆远徵耳朵烫热,被温热的大掌包裹住的手都感觉直接僵硬住了,他完全使不上力气,被人牵引着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日,屋子外面,阳光很暖,是一个很适宜出游的天气。
但梁崧颉没有出去,而是万分耐心的陪着穆远徵练了一下午的字。
虽然收效甚微,但梁崧颉觉得很有意思。
尤其是看着穆远徵写的还不如鸡爪子挠出来的字。
梁崧颉真的很难忍住不笑。
穆远徵心情忐忑,若让他舞剑,他很有自信能舞的漂亮。
但偏偏是让他写字。
穆远徵实在佩服陛下怎么可以将力道控制的如此精妙,写出来的字就像是一幅令人赏心悦目的画一样。
不像他乱麻缠枝,毫无章法,难以入眼,若非知道他是在学写自己的名字,旁人估计会以为这是在练习山水画的线条。
穆远徵小脸绷紧,沉默的坐在书案旁,他惆怅的看着自己独自执笔写出的字。
梁崧颉看的好笑,安慰似的抚了抚穆远徵的发顶。
一身青衣的少年,此刻右手抓握着毫笔,脸颊上沾染上了墨水,神色低落,似是在苦恼为何习练的功课那么多。
但其实梁崧颉只是让他写三个字而已。
感受到梁崧颉的动作,穆远徵仰起脑袋去看,澄澈的眼睛里,聚着显而易见的焦躁。
梁崧颉宽慰道,“不急着半日学会,日后每日都要刻苦习练才行。”
穆远徵闻声,神情坚定的点点头。
风景如画的庭院里,清晨时分,鸟儿啼鸣。
一张榻上,陆辛戾与贺阎紧紧相拥着,就像昨夜云雨之时,纠缠的难舍难分那般。
快至午时,陆辛戾悄然睁开眼,熟悉的气息萦绕鼻腔,陆辛戾安心的往贺阎怀里钻了钻。
贺阎的体温要比他高的多,骨子里透着寒凉的陆辛戾窝在对方怀里,只觉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