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还好,上下村之间还能维持友好的表相,但只要一遇到大旱,上游百姓为了自己的利益,便会截留水源,使得上下游村庄为争水大打出手,最终结为死仇。
顾大夫估计有经验了,直接抄起烧酒往伤口倒,然后拿起针线也不管伤口美观不美观,直接缝合,最后再撒下一把金疮药,动作极为流畅。
“好了,先移到后院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了。”
众人谢过大夫,在伙计的指挥下将人送到后院继续观察,围观的众人俱都为最近频繁发生的流血事件担心,再这样下去,官府都不一定能镇压得住。
至于送小伙过来的几位壮汉身边都没钱,只能央求着顾大夫先救人,过几天再奉送上诊金。
顾大夫扶起他们道:“医者父母心,在下自会全力救治,你们先去筹措药费吧。”
众大汉“哐哐”给顾大夫磕了几个响头,便又一窝蜂往外跑,他们两村的打斗还没完呢,必须赶紧加入战局,否则村子一旦输了,全村无水可用,庄稼绝收,就擎等着饿死吧。
顾大夫净手后又继续抓药,常巧之颇为担心道:“最近都这样吗?”
“是啊,听说有的村子已经出了好几条人命,准备重新分水,也不知道是什么章程。”
常巧之倒听说过一些传闻,但从来没亲眼见过,“该不会是搞油锅捞小钱的分水法吧?”
“不知道呢,也有说用点香法的,轮流放水呢。”顾大夫将药包用绳子捆好,递给她,“最近镇里也不太平,你还是早早离开保太平。”
常巧之点点头,“就这两天了,我在广城还有一摊子事呢。”她跟柳家签订的合同马上就要执行,还得回去早做准备。
路过裘记皮货铺子的时候,她却发现铺子仍是一副关门大吉的模样,也不知道裘大叔是不干了,还是因为淡季,索性关门歇业。
站在街头,常巧之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粮油铺,用竹筐装着几袋稻米出了镇子往山上走。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常巧之遇上了一支吹打班子,一群人牵着骡子拉着各种家伙什,疲惫地走在树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