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狂没接话茬,径直走向办公桌。
然后丢下一句:“她没事,你去忙吧。”
木攀枝扯出个勉强的笑,解释道:“陈秘书,多谢你收拾屋子,我没事。”
这是没事嘛?
陈秘书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又忍不住偷瞄林狂。
见他不吭声,识趣地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木攀枝轻微的呼吸声。
林狂抬眸看向她,压低声音:“去沙发上再休息会儿,待会儿秦抹云到了,还要招待。”
听到前一句她还觉得暖暖的,可后面一句话又像兜头一盆冷水,把她刚燃起的期许尽数浇灭。
木攀枝心头那点刚泛起的暖意,瞬间被“秦抹云”三个字冻得消散全无。
攥紧衣角,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
木攀枝脸上的落寞一闪而过,赶忙垂下头,轻声应道:“好的,林总。”
拖着绵软的步子走向沙发,木攀枝满心自嘲,是啊,自己算什么呢?
说到底在林狂眼中,不过就是个伺候人的丫鬟。
昨夜到现在林狂偶尔流露的关切,虽不乏对她有几分真心,怕也只是顺手为之。
人家心里真正在意的,是那位家世出众、仪态万千的秦小姐。
想到这儿,眼眶微微泛红,她忙仰头逼回泪水,绝不能在人前失态。
林狂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时身形微微一僵。
休息室里的旖旎画面还是如鬼魅般缠着他,挥之不去。
指尖似还残留着她肌肤的触感,细腻温软。
轻轻摩挲一下,都像能攥出馥郁香气来。
彼时为她化解体内茶力,他屏气凝神,却仍被她无意识的轻颤、微乱的呼吸搅得心烦意乱,险些岔了真气。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满心都是对自己的无语。
修行讲究控制情绪,修炼心如止水的功夫。
于他而言,修炼《避尘功》首重素净,动情动念堪称大忌。
他怎会不知其中凶险?
可关键时刻,目光触及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意志力就像春日薄冰,轻易碎了一地。
万幸的是,他到底稳住了。
坚持完成了疗伤的全过程。
现在运转真气自查,雄浑之力依旧在经脉间起伏有序,绵延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