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玦眉头蹙起，放慢脚步。

走到近前，看到五个面首穿着寝衣倚靠在大床上，却不见陈吉祥。

他们见到华玦，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伏在床上叩头求饶。

“皇后呢？”华玦阴沉的声音可以杀人。

青颜连忙说：“摄政王殿下，我们为了不净身，求娘娘让我们在这里待一夜，娘娘去侧殿了。”

华玦没理他们，转身大步去了侧殿。

侧殿空无一人。

华玦在一瞬间产生了疑虑。

她去哪了？

难道刚才躲在大床边的帷幔后面？

华玦阴郁地站了一会儿，从后门走出去，如果她躲在主殿里，一定会从后门来侧殿。

他站在宫殿后门，星辰点缀天幕，月光覆盖红瓦，大理石的台阶泛着冷冽的光泽。

华玦顺着石板路在花园里绕了一圈，除了太监巡夜，依然没有她的身影，他有点莫名地心慌。

花园里每一处都找了，只有一个地方，是他从来不去的，华玦心中一动。

在花园一处隐蔽的地方，有一个天井。

井底侧面有个小门，里面很狭窄，只能坐在地上，抬头看天，锅口大，四壁湿滑，绝望孤独的回忆。

他迟疑了一下，顺着幼时熟悉的路径缓慢走过去。

在天井边，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少女趴在井沿，探头默默往下看，她在看什么？

华玦眉头颤动，他为刚才对她的怀疑感到羞耻，他想上前，脚像灌铅难以拖动，想唤她，却如鲠在喉。

女孩轻轻对着井底喊：“小玦——你在吗？”

华玦从身后抱住陈吉祥，她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吓死我了！”

“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温柔。

“我在想你小时候的样子，如果当时我在，一定会把你救出来。”她说。

华玦没有再说话，俯身将她抱起，向偏殿走去。

陈吉祥揽着他的脖颈碎碎念：

“我把主殿让给那几个面首了，里面有个容瑾的同乡，他求我不要让他们净身。”

“你怎么不说话？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