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浓密的乌发缠绕在肌肉优美的裸身上,像海妖王一样邪魅惑人又充满力量。
陈吉祥轻轻抚摸他的漂亮的脸颊,傲娇的下巴,然后把手放在他赤裸的肩膀上,叹了口气。
华玦看着她,低声说:
“你知道吗?吉祥,他刚生下来的时候,母后对我说,如果我下得了手,就亲手杀了他,我试过,可是他那么小,那么柔软……”
“我抱着他,看着他长着我一样的眼睛,冲我笑,我下不去手……”
“然后他慢慢长大,看着他就像看到我自己,他的开心,他的烦恼,我都懂,但是我不敢靠近他,我害怕他看我的眼神……”
“我没告诉你,他生下来就不会说话,我一直认为这是报应……”
华玦用低沉哽咽的声音,在昏暗迷离的宫灯下,断断续续地诉说。
他将头埋进她怀里,肩膀不住的颤抖,陈吉祥搂住他,觉得心里发颤。
命运总是会给自诩完美的生灵烙上耻辱印记,碾碎他的骄傲,来满足玩弄人心的嗜好。
这一夜,华玦倚靠在她怀里,搂着她的腰身,陈吉祥揽着他的肩膀,抚着他的头发,直到他沉沉睡去。
“睡吧,小玦。”她轻轻吻他的额头。
翌日,华玦要去军营,陈吉祥亲自送阿萧回太子府。
她和阿萧坐车辇,吴越骑马跟在一侧,对陈吉祥一路啰嗦。
“听闻这一个多月,和瑰宫夜夜笙歌,古琴箫声不断,‘琴瑟和谐’地很。”他酸溜溜地说。
“吴越,你是不是皮痒想挨掐了?”她说。
“您之前好像说过,出了太子府,就成全我,如今这情形,我又不知道要被晾到何年何月。”他把眉毛蹙成八字,幽怨地侧头看她。
陈吉祥瞪了他一眼:“你就消停点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阿萧轻轻握了握陈吉祥的手,问她:“吉祥,我的母亲到底是谁?她真的死了吗?”
陈吉祥凝视着阿萧晶莹透亮的漆黑眸子,心中无限不忍,她张了张口,却被阿萧打断:“别人都骗我,我只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