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完后,素裳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衣服,双手抱起谛听,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星期日目光轻柔地落在素裳身上,见她安置好谛听,正朝着自己走来,便微微前倾身子,温和询问:“素裳,忙了这么久,你还好吗?”
素裳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挪地走到靠椅旁,整个人像散了架般,“扑通”一声重重地坐了上去。
她脑袋往后一仰,完全没了平日的精气神,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奈,有气无力地嘟囔着:“刚才给谛听洗澡,那场面,简直就像打了一场恶仗!”
“它从头到尾就没老实过,我感觉自己像和十头蛮牛较了一天劲,比我连续练十天剑还累上好几倍……这哪是给它洗澡,分明是我在渡劫啊……”
星期日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下颌上,略作沉吟,缓缓开口:“我对初次为它沐浴的场景记忆犹新。彼时,它表现得极为温顺,自始至终都未添丝毫乱子,后来给它洗澡依旧如此。”
星期日话语稍顿,目光自回忆中抽离,转而投向素裳,眼中满是思索之色:“你与谛听相处有一段时间,按说彼此早已熟悉亲近。在你面前,它不该这般调皮捣蛋,毫无规矩才是。”
素裳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柳眉轻蹙,贝齿轻咬下唇,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一个念头,一个大胆的推测脱口而出:“难不成这调皮鬼洗澡还认人?只在我这儿撒野,见了你就变回那副乖乖模样?”
话一出口,素裳便觉其中逻辑严丝合缝。她越琢磨,越觉这想法无懈可击,思绪瞬间被理顺,三言两语间,竟已将自己彻底说服。
星期日心中却难以苟同,且不论谛听抗拒素裳为其洗澡这一反常态的行为,单是这小家伙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院门外,就透着说不出的蹊跷,着实值得深究。
然而,眼下太阳福利院的调查任务迫在眉睫,千头万绪亟待梳理。
权衡之下,星期日只能强压下心底这份疑惑,将其暂且搁置一旁。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素裳,神色复杂,轻声说道:
“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