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莉忙打电话给余师傅说：“余师傅，您别让护工走，等下我……”

“不用”余师傅挂了电话。

巧莉有些无奈的看着电话，看来生活无法自理的人，连做决定的权力都没有。

保姆刚刚帮她擦干净换上病人的衣服，医生就过来了帮她上固定支架，巧莉心想，这个装上之后就完全得依靠别人生活了。

不一会儿，护士进来给她装了一个导尿管。巧莉觉得莫名的悲哀，以前在医院上班时还没有这么深的体会，现在真真切切体会到了，没有自理能力的人就是：人为刀卒 ，我为鱼肉。

“我给你请了一个好的护工，明天才能来，以后三餐，我家保姆会送饭菜过来，你想吃什么就跟她说”余师傅温柔的跟巧莉说，“今天晚上我在这里照顾你。”

巧莉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会她说什么都没有用，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听话。

巧莉打点滴的时候，余师傅就在旁边守着，没药了就叫护士过来，直到打完最后一瓶。

临睡前，余师傅帮她把尿袋排空，又喂了她喝一次水，给她调整了一次睡姿，虽然两个人的话不多，但是默契的像多年的老夫妻。

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但走廊上的灯光透过门缝，为这昏暗的空间带来了一丝光亮。

腰痛和身上的固定支架像枷锁一般束缚着巧莉，使她无法深睡。她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半梦半醒之间，感受到的除了身体的疼痛，还有内心的挣扎。

醒着时，巧莉就会微微侧头，看向对面床上的余师傅。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发出熟悉的呼吸声。

这呼吸声在夜晚的静谧中显得尤为清晰，轻轻敲打着巧莉的心湖，让她不禁回想起那些与余师傅在一起的日子。

那个时候余师傅会在优优上学的幼儿园门口等她，有时带她去喝早茶，有时带她海边散步，有时两人一起下厨做饭，日子平淡却跟蜜一样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