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领着陆朝野转,最后成了天阔大桥上熟悉的一幕。
把手印在阶梯的积雪上,遗朱弓着腰和陆朝野一起往雪上添痕迹,手被冻红了也不愿意消停,还使唤着陆朝野帮忙拍照。
陆朝野也没什么怨言,笑着正准备帮他拍的时候,被遗朱砸过来的雪糊了一脸。
闹了半晌,还是陆朝野更胜一筹,他轻轻地拘着遗朱的脖颈没动,眼神落在遗朱脸上,怔愣了片刻也不愿意撒手。
今天他没喝醉。
霎时间收敛起笑意,遗朱自顾自站起身往上走了两阶,示意陆朝野:“我站在这个高度拍一张吧,但我怕有双下巴,你往后仰帮我拍吧。”
陆朝野会意,连上台阶的法子都没提,调出摄像机来朝着他,说道:“我踮脚吧。”
遗朱垂眼看着他已经埋进雪里好几回的脚,婉拒道:“算了,你新鞋会有折痕。”
“什么话。”陆朝野笑道。
遗朱的肩头已经积了新一层雪渍,陆朝野上了一个台阶要递手过去。
旁边的乔木被雪压枝,载不动的新雪跌下来,全泼在了遗朱的眼睫和头发上。
遗朱没动,由着他来拂雪。
陆朝野又上一个台阶,现在的距离太近,牵引着遗朱回溯到他去陆朝野宿舍还衣服那天。
可惜今天的世界没有熄灯,雪色把陆朝野和他的距离映得清清楚楚。
窥见他心思的遗朱,面无波澜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陆朝野。”
陆朝野停下动作:“嗯?”
下一句话,比遗朱肩头的雪还凉,他一双眼直视着陆朝野,说道:“我不清楚以前怎么样。但从现在起,无论如何都不要喜欢我。”
快要降落在他面颊上的吻还是差之毫厘——遗朱侧过脸避开了。
面对他的话,陆朝野缄口不答。
他心想,这里的一切都和天阔大桥不同,唯独初夏看到的烟花炸成了遍地的雪。
而且。
雪比我先亲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