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追芙侧过来脸,眼神钓出去个钩子,却久久没返回去。
她看着面前青年成扇的眼睫,还有映在斜斜日光下的净澈瞳色,措辞一时悬停在唇舌之间,不知道怎么表达。
“瞿老板吃的这么好?自己签只签天菜啊?”追芙没忍住感叹了一声。
遗朱:?吃什么。
被她直白的眼神看久了,遗朱示意她到了拍摄时间:“别盯着我了,底下人叫你,追芙姐你该拍摄了。”
等提着裙摆蹚水下溪的时候,追芙还一步三回头地说完了心里话:“你好帅啊弟弟,合拍作品考不考虑?痘印账号哪一位?联系方式能不能给?”
遗朱蹲在岸上笑,耸肩给她回应:“等你的成片出来,先让我提前看,够无敌咱俩就拍。”
马上就要躺进溪水里的追芙,特意仰起上半身,硬是朝着遗朱比了个“OK”的手势。
短短五分钟,遗朱已经做足了花架子,本来他只是站在岸边看,现在他连裤腿都卷了起来,拿着补妆的粉饼就往下冲。
等瞿老板莅临视察的时候,撞上的就是如此几幕。
遗朱不仅给化妆师递着东西,他连反光板都背在身上,此时正赤着脚站在溪水的石头上,垂着头问仰在水面上的追芙。
“缺补妆不?”
“缺打光不?”
“缺饭吃不?”
平时一上课就死气沉沉的姜遗朱,此刻正浴着炎夏的日光,后脑勺上翘起来一簇头发,身上穿着的灰粉色牛仔裤不可避免地被沾湿了半截,等察觉岸边添了道新身影,他才抬眸。
瞿吹水不得不承认,面前的青年,像是赫拉克勒斯的漂亮情人——那位被水泽宁芙拽下去溺死的少年许拉斯。
上帝在他眼眸里,给塞壬围了一片用来逞凶的海域。
真不公平。
别人有双会说话的眼睛,他有一双会吟香颂的、引人溺陷的眼睛。
唯一的不足是,他还有张会忤逆所有人的嘴。
“呀,瞿老板来了。”遗朱对着站在岸边滴水未浸的瞿吹水,张嘴恶心他道,“一天没见怎么来了?我特别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