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遗朱!你个狗兔崽子给我停那!”姜莳柏趴在窗户上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
没想到自己在老姜头那儿还是个杂交种。
遗朱这会儿可不怕了,特意降下车窗探出来个头,肆无忌惮地打开手机摄像头把老姜头的暴走样儿录下来,还一唱一和地嗷嗷。
“大点声大点声!收音不好!”
“你别走!老子收拾好你!”
姜莳柏气得家居鞋都脱了下来,往楼下一顿扔,他年纪上来了准头却不次,扔了两只都差点扔进遗朱的窗户里。
估计老姜头年轻的时候投三分球跟吃饭一样简单。
遗朱下车,特别有孝心地把他爹的鞋挪出车辆可能碾过的区域,然后对着暴跳如雷的老父亲行了个谢幕礼,纨绔的调子半点没丢,又对着老姜头嚎一嘴。
“别气了爸,少抽点你那破烟吧,喝点中药调理一下,儿子心疼您!”
“快去把他给我抓回来!”
温文儒雅的姜家老爷趴在楼上窗户气得跳脚,遗朱不动如山地结束录像朝他飞了个吻。
然后当着老姜头的面儿把车开出了姜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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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车的遗朱跟没了缰绳的野马似的,把东西放回宿舍后,拎着水果罐头直奔陆朝野宿舍楼下。
陆家和姜家的家风截然不同。
姜家是一根独苗,陆家是瓜瓞绵绵。
在滨州这一圈子的望门之间传得特别响亮,陆家的孩子过年的时候,家里还会花重金请教授给他们上面授课,家里婚生子和私生子卷得你死我活。
姜遗朱是烂就烂了,按姜莳柏对亲缘的重视程度,他还是得认姜遗朱这根苗。
但是陆朝野是属于陆家最正统的那一脉,他用不着和任何人争就已经注定是最高贵的血统,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必须在各个方面都凌驾于同辈人之上。
所以陆朝野现在一定在高压学习。
“在宿舍学习呢?”这是遗朱拨通陆朝野电话后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