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走到一半，谢安安的手早已松开墨靳言的手臂。

她的眼睛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扫描仪，时不时地在墨靳言那让人捉摸不透的脸上游走。她觉得，这家伙说的话里总是藏着蜜糖和刀片，以至于她有种困惑，他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因为她刚注意到顾景辞脸上那明显的拳印，显然是上次夜晚争斗留下的证据。

“墨靳言，”她皱了皱眉，脸色带着几分担忧，“你上次打他，不怕他心存嫉恨，来找你麻烦吗？你知道的，他完全有能力告你故意殴打人。”

墨靳言慢条斯理地将手插进裤袋，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身后，像是在展示一场精心排练过的时尚秀。“你没看到他旁边有个女人？”

“如果他真去告我，我还可以说他在发酒疯时想要猥亵你呢。”说到这里，他突然歪着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谢安安，试图从她的表情中读出答案。“要是那个女人知道了这件事，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反目成仇？还是他会为了保全面子而不得不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谢安安被他这一番话说得愣住了一秒，分析太有道理了。

“想不到你还会玩这种心理战术。看来你是早就想好了对策，才敢这么大胆地动手。”

“当然，谁让他自己先惹事上身呢？再说了，我的律师也不是吃素的，就等着他来找茬了。”他边走边慢悠悠地说。

“你这是摆明了要跟他对着干啊。这样会不会太嚣张了一点？”谢安安假装严肃地质问，但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嚣张？”墨靳言挑眉一笑，走路都走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这叫自信，谢安安。而且，”他突然向前迈了一步，距离近到谢安安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香。“我觉得我们两个站在一起，谁都不用怕。”

谢安安感到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微微泛红。她注视着墨靳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有魅力，让她保护感满满。

“嘿，别这么看着我，”墨靳言被她盯着有些不习惯，轻笑着退后一步，“我只是实话实说。不过，如果你觉得我不够低调，我可以试着收敛一点……一点点。”

“你走这么近，我不想看你都难。”谢安安倔强想找回面子，同时也悄悄往后退了一步，保持着安全距离，这个男人，真是让她猜不透。

两天后，夜晚的寒风凛冽，谢安安拖着疲惫的身体，穿过别墅的铁门。她裹紧了厚实的羊毛大衣，围巾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试图抵御这股刺骨的冷气。

刚踏入院内几步，一阵刺耳的“滋滋滋”声突然钻进她的耳朵，像一把锐利的锯子切割着空气，也切割着她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