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尸体上除了有大块大块的瘀痕外并无明显外伤。
这些於痕是生前遭遇过殴打所致,白鸢叹了口气,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想了想这一路上的见闻,不难想象她因何而受此伤。
妇人的十个手指头却是血肉模糊,留存在身体里的血液极少,不到人体血液的三分之一。
孩子小嘴上的血迹加上着十个血肉模糊的手指头,白鸢大概能想到,孩子活下来的理由了。
只是,不知以这种方式活下来的孩子,对他来说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感叹母爱伟大的同时,又伤怀于时代又添一丑陋的疤痕。
这些天,白鸢已经见过不止一批逃难的难民,里面男女老少都有,却独独孩子极少见到。
白鸢不是什么天真懵懂的小姑娘,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逃难的队伍原本就没有小孩。
一路走来,不时可见的路边骨骸中,幼儿的骨骸极多,不难想象这些孩子的最终归宿。
一路走来,难民一批又一批,兵祸四起,田地荒芜。
既难于天灾,又难于人祸,前路绝望而暗无天日。
这也算是时代的特色吧,悲哀而无奈。
白鸢抱着孩子,轻声的对妇人的尸身道:“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了解你的故事,但我知道,你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安息吧,你拼了命保护的孩子我会将他养大的,他会无忧无虑的长大,不会再成为别人锅中活命的口粮。”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鸢发现,在自己说完这话的同时,地上僵硬蜷缩着的尸身痛苦的脸上似乎柔和了少许。
白鸢起身,看了眼怀中的孩子,又扫了眼四周,再次发出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