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墨发整齐地用木簪束在头顶,两侧垂下四条墨色丝绦,在发丝间轻轻摇曳。
这般简单素雅的装扮,穿在他身上,依旧难掩其清逸之姿。
然而,仔细看去,便能发现他脸色憔悴,眼色疲惫,不复往日神采。
见到众人,苏云亦勉力一笑,毫不掩饰疲惫之态。
礼节性地与众人一一见过礼后,他便率先请了曾末去礼贤堂。
踏入书房,没等落座,曾末便满脸愧疚,拱手自责道:
“苏老板,实在对不住,本官辜负了你的嘱托。”
苏云亦颓然一笑,彬彬有礼地领着曾末到茶桌前坐下。
待知木为二人斟好茶出去后,苏云亦才缓声道:
“曾镇将不必愧疚,山庄这系列变故,并非你能左右。”
言罢,伸手往曾末面前的茶杯示意,“先喝口茶,咱们慢慢说。”
曾末微微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却并未急着饮下,而是打量了苏云亦几眼。
只觉苏云亦平静而沉稳的神色,透着令人心底隐隐发怵的狠厉。
他暗暗叹气,经历这样的变故,也不知本就是个狠角的苏云亦,会如何应对。
苏云亦不疾不徐地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曾镇将,这些时日,山庄承蒙您悉心照拂,苏某感激不尽。本应是苏某亲自前往镇将府,登门拜谢您的大恩才是。不想反倒让您屈尊降贵,早早在这山庄等候,实在是愧不敢当。”
曾末听得心头有些不是滋味,他放下一口都未喝的茶杯道,“苏老板怎的突然这般与我生分,说来倒让本官愧疚。”
自己毕竟没能护住山庄的安危,即使出事后的确帮着打理了山庄诸多事宜,但心头仍觉愧疚不安。
“苏某是真心感激,曾镇将不必再有所愧疚。只是不知案情调查得如何了,还劳烦曾镇将详情告知。”苏云亦开门见山道。
曾末神情骤然变得凝重。
他该道出实情吗?真相一出,苏云亦要如何接受?
苏云亦见他神色犹豫,哂然一笑,“曾镇将不必顾虑,苏某只求真相。”
曾末重重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