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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叶苑苨几次按捺不住,想去县衙大牢探望她爹,幸而没有冲动行事。
她看了看叶公敷,一身青色长袍,除却清减了几分,有些疲惫之气,并未见遭受折磨的痕迹。
“爹,您可还好?”叶苑苨打量着叶公傅,迟疑着上前关切道。
好似自她成亲,她与父亲的关系就变得愈发生分起来。
叶公傅每次见她,总少不了一番数落。
如今去牢中走了一遭,叶公傅身上的戾气忽然消散,此刻显得苍老又无助。
见父亲此般模样,叶苑苨难免心中酸涩,眼眶泛红。
叶公傅看女儿湿了眼眶,爬满细纹的眼角忽然也变得湿润。
他对女儿点了点头,笑道:“无碍。”眼神里满是慈爱与愧疚。
叶公傅又转向曾末,拱手道:“此次多亏曾镇将,老夫才能平安出来。这份恩情,老夫定当铭记于心!”
叶苑苨也对曾末郑重地屈膝一礼,“曾镇将的大恩大德,苑苨没齿难忘!”
曾末虚扶了一把面前这对父女,笑道:
“您二位言重了,苏老板与本官交情匪浅,出手相助乃是义不容辞。更何况,没有苏老板出主意,本官也无可奈何。”
叶苑苨一听,又被勾起了好奇心:
“敢问镇将,我父亲是如何被救出的?那张人凤既敢随意罗织罪名抓人,又怎肯轻易放人?”
曾末抬眼快速环顾了一圈四周,随即压低声音道:
“这个嘛,现下不便细说。总之,你爹如今户籍已迁到柳镇。你赶紧在庄子里给你娘家人收拾出一处院落,动作越快越好,尽早安排他们都搬过来。”
叶苑苨闻言,心中明了几分,不再追问。她微微点头,应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随即,曾末告辞离去。
苏云亦不在,山庄里只有几个女眷,他每次来,都恪守着礼义,只在门前与叶苑苨说几句,并不进山庄,以免被人说闲话。
叶苑苨将她爹迎进山庄前院后,便即刻着人去收拾庄内一处叫“逸心院”的院落,同时遣了二十几个仆从,前往洪县帮着秋姨娘收拾,好让娘家人能连夜搬过来。
看着女儿有条不紊地安排诸事,叶公傅诧异之余,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