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吹了吹杯中茶,呷了一口。缓缓放下茶杯,又叮嘱德福道:“继续盯着,等到合适的时机,便让钱庄的人出马。”
德福忙点头:“得嘞,小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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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敲门声响起。德福忙去开门,是老鸨拉着幽梦来给贺昱青赔礼道歉了。
德福顺势出了门,并将门带上。
幽梦仍是一副冷若冰霜之色,但现下却带了些惶恐。
贺昱青坐在桌前,品着茶,幽幽地瞧着,并不说话。
30多岁的老鸨风韵犹存,她扭着水蛇腰,手里绞着帕子,一进来,便对幽梦喝道:“跪下!”
幽梦“扑通”一声,低眉顺眼地便跪了。也不知是受了什么罚,这会儿倒听话。
老鸨站在原地,隔着一些距离,看向满脸触目伤痕的贺昱青,眼中闪过一丝细小的、转瞬即逝的惊恐与嫌恶,即刻满脸堆笑,讨好道:
“霍公子莫要生气,这丫头不懂事,奴家已经教训过她了。”又故意挑眉,神色狡黠道:“今儿个一定让她好好伺候公子,给公子赔罪。”
老鸨是个心里有数的,在洪县,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贺家。所以,即使幽梦一百个不愿意,她也得再把她拎回来。
老鸨说着,再次看向幽梦,眼神一厉,威慑道:“若是伺候不好,贺公子尽管跟奴家说,奴家倒要叫她好看!”
跪在地上的幽梦身子一抖,当即磕下头去,声音颤道:“贺公子,方才是妾身的错,妾身有眼不识泰山,求贺公子高抬贵手,饶了妾身这一回。”
倒是个会说话的,怎的方才却似个哑巴!
贺昱青冷哼一声,微微仰头斜睨着跪在地上的幽梦,脸上浮出轻蔑又狠厉的笑:
“贱货!你以为本公子稀罕你!你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幽梦匍匐在地,不敢抬头,身子抖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