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潇渡登时整个人似泄了气的皮囊一般,尽显颓丧之态。良久,他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准备识趣地离开。
正欲转身,却听苏云亦道:“找她何事?”
王潇渡顿住脚,似又看到了希望,缓缓道:“自不是什么要紧事。我打算离开洪县,想与她告个别。”
“与她告别?”苏云亦冷哼一声,“你去哪儿,关她何事?”
王潇渡有些凄惶道:“苏公子不要误会,不过是以朋友的身份告个别而已。”
“朋友?呵!好,若我哪天心情好,会替你转告。”苏云亦直起身,漫不经心道,“慢走,不送。”
王潇渡朝书房外漠然行去,心头倏忽涌起一阵无垠的苍凉,蓦地意识到她那般爱自由的一个人,之所以不愿成亲,所惧怕的正是这份极有可能一辈子仅能拘于内宅的桎梏吧。
而这苏云亦处处强势,能好好待她吗?他只恨自己不是她心悦之人,又没有足够的能耐去护她……
一只脚已跨出门槛,王潇渡却又忽地收回,回身对苏云亦言辞恳切道:“苏公子,我自知不如你,只盼,你能待她好一些。”
正用百般滋味品茶的苏云亦抬起头,看向那个在他眼中懦弱无能的王潇渡,却见他此刻凄然的眼色中,透着一丝少有的坚毅。
苏云亦往椅背靠去,微微仰头睥睨着王潇渡,用傲慢与冷冽的眼神,掩饰着内心复杂的情绪。
竟未料,此人对叶苑苨之情,已这般深沉。那叶苑苨对他,又是何般情状?
待王潇渡出了书房,他双眉紧蹙,眼中满是阴翳。手中那盛有茶水的茶杯,悄然被他捏碎。
力道恰到好处,瓷片四散坍塌,却并未刺入掌心。茶水从指缝迸流,在地上晕出一小片深色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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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青云院要经过一条小溪,溪水横跨了大半个山庄,最后钻过院墙,流向会江。溪流上架了一座小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