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日日夜夜同食同寝,你如今的心情早就不同,当初刚入东宫之时,凡事只要抱有期待。当期待破灭之时便会更伤自己。”
壶觞刚硬的不肯让沈全懿躲闪来他的视线:“与其在这里纠结几分宠爱的真假,不如早些为自己谋划后路才是。”
“王姨娘身怀有孕,还着层层保护,依旧过的不安稳,姨娘呢,姨娘又要如何?”
连着不断的质问,沈全懿心头堵的厉害,难受却说不出话来,见沈全懿无言,壶觞便缓和了脸上的神色,上前拉住还失魂落魄的沈全懿的胳膊,又一面儿抬手将窗阖下。
嘴里的话再次温和下来:“奴才说些话,都是为了姨娘日后做打算。”
“风大,姨娘劳累半天了,歇会儿吧。”
一时心绪复杂,肚子里憋着的气儿翻江倒海的,搅的她头昏脑涨,沈全懿也确实无力。
摆摆手,苍白的唇角动了动:“你先下去吧,嘱咐秋月她们不必传午膳了。”
壶觞咬牙,终究没说话,点点头应下,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全懿,随后悄声退出。
屋里烧的火足足的,哄得如四月春日暖洋洋的,脚下还踩着脚炉,可沈全懿仍然觉身上凉津津的,让人都要忍不住打冷战了。
她爬上了床榻,靠着软枕坐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双膝,脑海却不断的回想着往日那些微不足道的暗示,李常九虽然年幼可是本就聪慧,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弄错母亲和阿娘。
只是她往日自己把自己得罪眼遮住了,直到如今不得不认清楚。
她泪水划过眼角,无声的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