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全懿皱眉看着床榻上不省人事的王玲,因为人一直醒不过来,一侧的女医便又开始施针,王玲的额前,和小腹都扎满细细长长的银针,不久,便听着王玲嘴边断断续续溢出痛苦呻吟声。
室内几十盏灯烛都燃着,室内白昼般。
炉内的火也越烧越旺,烘的室内如暖春。
桌上的烛火不知烧了多久,里头焦黑卷曲的灯芯儿有好长一截儿,沈全懿拿起桌上的剪刀,一刀剪下。
这会儿耳边梦呓般的声音传来,惹得她回头看过去,正见王玲此刻的艰难的睁开眼皮,似乎是半寐半醒,她被人搀扶着起身,眯着眼睛看了看室内的众人,便又是昏昏欲睡。
几个丫鬟忙将人放平,又盖上锦被。
看着醒了,可人这么折腾半天,想来还虚的厉害,苏锦也不好硬把人喊醒。
见人转醒,女医再次把脉,她的脸色便是缓和许多的了,收回银针,又开了温补滋养的药方,一面儿嘱咐用药,一面儿又道:“方吐出那些东西,想来腹中不适更甚,今日便多以稀饭为主,不好克化的东西,暂不要入口。”
得了嘱托,下头的人便都忙着准备饭食。
苏锦则是亲自将女医送出去。
室内即刻又安静下来,沈全懿望了望外头的天,天边儿已经挂上一抹亮丽的白,外头似乎是起风了,光秃秃的杨树枝正疯狂的摇动着。
沈全懿的眸子在屋里头打转,她的视线最终落在窗前那养着绿梅的花盆儿上,她的心头微微一跳,忙过去,将其捧起来,鼻间轻轻的闻着,却不见有异味。
刘氏见状立刻接过去,也凑近嗅了嗅,渐渐的眉宇间染上凝重的神色,她不动声色的同沈全懿相视一眼,随后将花盆儿放回原来的地方。
不是能说话的地方,沈全懿冲着刘氏无声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