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把火焚烧殆尽,他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
姜梨站起身,走到盆架边,慢条斯理地洗着手,随意道:“大哥哥,让梦蝶姐姐回去吧。”
一个对楼先月怀有心思的女子,待在她身边,总是不好的。
说不准什么时候,心思一岔,就会给她招来祸患。
楼先月眉目微蹙,虽心知她的顾忌,但对她毫不在乎地把人推回给他,仍旧感到些许窒闷。
“嗯。”须臾,他应了声,“不过,她做事还算细心,待过一阵,老夫人彻底恢复,我就放她自由身,让她带着她弟弟一起走。”
姜梨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
楼先月笑了笑,站起身,当着她的面徐徐抽开腰封,“大哥哥也脏了,就用桃桃洗过的水洗洗吧。”
姜梨转过身,幽幽望过去,丝毫不回避他的勾引。
溜鸟的都不怯,她凭什么怯?
*
一场连绵的黄梅雨,一直下到六月初,树叶的间隙里,黄莺偶尔啼鸣。
距离陆悬坠崖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朝廷和陆家都放弃寻找,这意味着默认他死掉,姜梨总算心定了些。
一切按部就班的行进着。
陆家那头,陆修元最看重的孙子没了,陆家遭此重创,在朝中渐渐显出气力不济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