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时候让他只觉得身在浮云当中,飘来荡去,欲仙欲死。不好的时候又让他心陷地狱,烈火炙烤,痛楚难当。
“哥哥想的话,阿梨就介意。”
“介意的不得了,介意到要惩罚哥哥呢……”
侧颈微痛,牙齿陷入皮肉,陆悬浑身一颤,握筷的手骨节发白,双眸却难以自持地闭紧……
姜梨同宋秀珠说过什么,他一清二楚。
一定在想什么坏主意吧?这个小骗子。
只是,那又怎么样?
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翌日。
风轻雨斜,小院子里的桂花树被洗过,油亮亮的,鲜翠欲滴。
“姑娘,这是婆子我手上最拿得出手的婢女了,您瞧瞧,一个个盘靓条顺,手脚利落着。”肥硕健壮的妇人堵在门边,累得屋子里的光都好似暗了不少。
“瞿牙婆,你是牙人,自然有好说好,有不好也说好。”松枝掐着腰,从眼前一排溜的婢女面上掠过,哼哼道:“让我瞧着,也就这样。”
瞿牙婆满面堆笑,颊边的肉挤出来,寿桃一样,“做我们这行的,又不是一锤子买卖,今日卖出去,明日保不准还得领回来,怎会自己个儿砸自己的招牌。”
她转向斜倚在椅子上的姜梨,“姑娘,您说是不是?”
“那婆婆举荐哪几个?”姜梨弯唇,十分好说话的样子。
瞿牙婆笑眯了眼,往一溜婢女们身前晃过,点了三个唤出来,“姑娘,这几个可以,都是之前有权有势的主家犯了事,被迫卖出来的,要说规矩,那肯定比寻常人家要好得多,绝对的好货!”
姜梨扫眼过去,见那几个垂首静立,眉目恬淡,不张扬不急切,确实是耐得住的性子。
她笑了笑,“还有吗?”
瞿牙婆眸光微闪,笑意愈浓,“姑娘若不喜欢这些,那还有小的,您瞧瞧,这两个,都是外地闹灾流落到京都的,家中人都没了,年岁小,好调教,也是不错的。”
她拉出的那两个小丫头,瘦条条的,两双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姜梨,其中一人似是怕姜梨不收,直接扑倒在地,“姑、姑娘,买下我吧,我……我会砍柴做饭、洗衣擦地,什么都会做的,给口饭吃就行的。”
“有话好好说,别跪啊,跪了我们姑娘不收,岂不叫人误会我们姑娘心狠呐。”松枝忙拦上前,说着瞧了一眼瞿牙婆。
瞿牙婆龇牙笑,转过身瞪了一眼小丫头。
那丫头遂又爬起身,红着眼睛缩到后头。
“姑娘,您看呢?”松枝转过头,望向姜梨。
“姑娘,都挺好,您是主家,您挑哪个是哪个。”瞿牙婆晃荡着身子上前一步,指向那一排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