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待笔耕关上门,陆悬这才垂眸,出神地看着自己脏污的下衫。
小姑娘扯上六叔伯,不就是想要让他去对付对方。
看陆家人自相残杀,她一定很得意,很欢喜吧。
如她所愿就是。
烛光下,陆悬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阴鸷森冷。
*
姜梨泡在木桶里,浑身软绵绵的。
“姑娘,已经让陈安大哥去通知表公子,表公子回说他会格外留意着。”
“嗯。”姜梨懒懒应了声。
陆悬是在怀疑,可今日铺子里来了那么多人,他不可能一一找遍,更不可能一一问遍,只要林亦之表现自然,在他底下人面前脱身并不难。
想到方才在那边,陆悬要杀人的样子,姜梨扯了下唇。
今日从香脂坊离开,松枝给她穿披风的时候,就留意到指痕了。
其实并不重,她亦不确信陆悬能否看出。
但假如呢?
她去丰乐楼,便是知道陆家六老爷喜欢在那地儿同狐朋狗友宴饮。
许是她运气好,当真撞上对方。
这个好色的废物,在陆家时就对她露出过淫邪的目光,只是碍于陆修元在府上,不敢闹出事罢了。
眼下醉了酒,又看到姜梨,自然上前纠缠,看到的人很多,便是陆悬要查,她也不惧。
本只是以防万一,哪知那个老男人真的看出来了。
既然看出,那她便顺手扯上陆家老六。
陆悬不是喜欢她嘛,她倒要看看他是想跟她闹绝,还是选择替她了事。
结果,他果然选择隐忍不发。
姜梨眸露讥嘲。
男人,就是贱人,被身下二两肉支配的废物。
给点甜头,就像狗一样匍匐在地上,对着她摇尾巴,任她驱使。
松枝抬起姜梨纤细的胳膊擦洗,在瞥到她身前蔓延到腰侧星星点点的痕迹,眼泪啪嗒啪嗒砸到水面。
“……这个死变态!姑娘您还没及芨,他也下得了手!!”
说着呜咽哭出声。
姜梨睁开眼,有些嫌恶地伸手把小丫头往推远,“收收你的眼泪,别弄脏了我的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