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房的?”
“三房。”
“哦,三房,三房?!”松枝炸开,思及快到院子里,忙压低声音急问,“那不就是三公子,刚回府的那个户部侍郎?!”
她平常没事就和院里两个陆家丫鬟闲扯,对陆家大致的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自然知道三房夫人只有两儿子。
六公子陆砚她见过,剩下的不就只有三公子陆悬!
松枝苦着脸,“姑娘,咱就不能换个人喜欢吗?”
这么年轻就做到侍郎,怎可能是肤浅好色之人。方才她看这个三公子气势迫人,浑身都散发着冷意,姑娘在他跟前能讨着好?
“担心什么。男人都一路货色,若是能禁住诱惑,那定是诱惑还不够大。”姜梨小脸微扬,“当然,爹除外。”
松枝看她,忽然心就定了。
她家姑娘怎么看也不是真心啊,不是真心,那她就不必担心姑娘受伤。
只要姑娘不受伤,那万事好商量。
回院里陪祖母用过早膳后,早上采的梅花已经消了霜冻。
姜梨照着花瓶比划后,用花剪剪到合适的位置,再放入花瓶,站远了看,感觉还不错,于是回头,“祖母,您看。”
姜老太太仍是坐在软榻上,同周妈妈一起绣花,听到姜梨的喊声,头也未抬,“好看。”
姜梨不乐意了,“您都没看。”
“没看也知道好看。”姜老太太笑着睨她一眼。
姜梨舒坦了,走过去撒娇问:“祖母,您怎么老绣这个啊?”
自从到了陆家,祖母的手就没停过,从前在建阳家里,可不见这样。
“反正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间罢了。”针似乎有些钝,老太太拿着在发髻上擦了擦。
“……哦。”
姜梨又看了会儿,站起身道:“松枝在小厨房做梅花饼,我去看看,您一会儿歇了也尝尝。”
“去吧。”
掀开毡帘,姜梨走出正屋,在门口顿住脚步。
果然,没一会儿,里头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大姑娘了……总要嫁人……”
“没爹没娘了……谁还能给她准备……”
“……被子、鞋、枕巾、里衣、外衣……要绣得还多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