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柔这话简直在往商云秉的心窝子里戳,他震惊看着商云柔,“柔儿?什么叫忍忍就好了?我是你哥!你难道不应该如我跟爹爹一样,无论发生什么,都站在我们这边吗?”
“况且!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三殿下在主动挑衅侮辱,我都不求你去报复回来,只是帮我们解释解释误会……”
“我解释什么?你在战场上杀了那么多北域将士不是事实吗?我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二哥,不是我说你,你真是无理取闹,我的县主之位和你受的这点委屈相比,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
商云柔理所应当的语气听的商云秉几乎要吐血,他从来没想到这个妹妹竟然是这副嘴脸,他又没逼迫她为难她做什么难事,没想到她竟是丝毫不愿,甚至还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商云秉眼神又是震惊又是失望,在他的印象中,商时鸢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他把商云柔看作珍宝一般,处处为她出头,为她跟娘亲妹妹吵架,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商云柔这般冷血的对待。
“你……”商云秉被气的说话都不连贯,只说了一个你字,就被商云柔不耐烦地打断,“够了。”
“我今日回来,就是跟爹爹二哥传一下喜讯,如今消息传到了,我先回宫。”
商云柔说完就迫不及待转身,甚至不看他们一眼,生怕他们在有事求自己。
商云秉怔怔望着她走远,“这是你妹妹的东西,快追上去送给她。”
商昌河看到桌上的圆扇,他不想自己的儿子女儿闹成这样,“她是你妹妹,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与她敞开去说,没什么结是解不开的。”
商云秉眸光微动,从商昌河手中接过圆扇,一路朝着前面追去。
远远看到商云柔马上要上马车的身影,商云秉步伐加快了些。
刚走进,就听到商云柔在跟身边人抱怨,“我入冷宫也没见他们有多关心,如今我飞上枝头了,都变着法子巴结,找我办事,最厌恶这种穷亲戚了!”
商云秉的双腿瞬间如同灌了铅一样僵在原地,她说什么?
自己是她的穷亲戚?
还说……她入冷宫他们没管过?
自己求了太子多少次,太子说是她这次做的太过,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他满心满眼为了她,没想到在商云柔的心目中,自己竟然是穷亲戚?
商云秉一时间心如死灰,强硬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渐走远,手中的圆扇掉落在地上。
他没起身去捡,转身朝着自己院子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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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云柔在京城可谓是风光无限,就连傅世安对她的态度都有了松动。
与此同时,傅世安那边情况却没那么好。
自从北域三殿下来到京城后,六皇子便在百官面前屡次立功,皇帝不得已,只能开始将一些要务交给六皇子去做。
傅世安原本没觉得那些要务有多重要,可若是被六皇子抢了去,他心中就很是不爽。
从小到大,他跟六皇子都是不对付的,只是以前的六皇子不足为惧,他有父皇和母后的宠爱,从来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过。
如今六皇子渐渐冒头,不少朝臣对他都大为改观。
甚至……
伺候的太监正在倒茶水,一不留神茶水溅在傅世安的手背上,他被烫得连忙缩回手,侧眸狠狠瞪了太监一眼,斥责道,“你没长眼?不对……你是谁?”
眼前这太监根本不是平日在他身边伺候的。
太监忙跪在地上,声音颤颤巍巍道,“奴才根六,是新来大殿下身边伺候的。”
“就你这没眼色的东西,还来我身边伺候?滚滚滚!”
根六被傅世安训斥,跪在地上沉默片刻,这才犹豫着解释道,“殿下,奴才……奴才也是因为那些事关大殿下的传言才一时分心,求殿下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奴才绝对不会再犯!”
“什么传言?”
听根六如此说,傅世安皱紧眉头看他,他倒要看看这个死奴才能解释出什么?
“如今宫中有传言说,六皇子足智多谋,是、是最适合储君的人选,不似大殿下、大殿下你……奴才是殿下您的人,怎么能听他们辱没你!因着此事一时分神,这才不小心,都怪奴才,求殿下再给奴才一次机会!”
“他们说我什么?”根六不敢说的话让傅世安眼瞳狠狠一颤,他不用想,便能猜到些什么,但没亲耳听到,他总归是不敢相信。
“奴才不敢说,还请殿下饶奴才一命!”根六吓得浑身发抖,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傅世安咬牙切齿,他立刻命其他太监过来,那太监迫于傅世安的胁迫,只能将皇宫内那些传言如实说出。
“他们说……殿下您蠢笨无能,难堪大任,被废掉太子之位也是理所应当的,还……还说,六皇子才是储君最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