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之这一巴掌将文氏扇清醒几分。
沈老丞相重重喘着粗气,不想再跟他们胡搅蛮缠,“鹤年,爹最后问你一句,这妻,你是休,还是不休?”
文氏骤然侧眸,紧紧盯着沈鹤年。
沈鹤年跪在地上,手指攥紧,他沉默半晌,颤抖着声音道,“她……她毕竟是我同床共枕多年的妻!”
“好!”沈老丞相被气笑了,脸涨得通红,“那你们就一起滚出沈府去!”
“我沈温良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沈鹤年抬眸,还想狡辩,商时鸢立刻递给沈府下人一个眼神,他们上前去,拉着沈鹤年和文氏就往外面走。
“爹……!”
“爹!”
“别喊我爹!”沈老丞相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喊完这句后,眼前一黑当场气晕过去。
所有人一拥而上。
府医来为沈老丞相看脉,“气急攻心,老丞相毕竟都一把年纪了,不可再受气,否则一不留神……”
沈黎紧紧握住沈老丞相苍老的手,清冷眸底一片无助脆弱。
若不是她娘将事情闹得这般难看,祖父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姑母,我代娘亲跟你说声对不住,姑母在侯府日子不好过,娘还蛮横无理阻拦姑母和离,是她的不对。”
“黎儿。”沈醉之严肃握住沈黎的手,“姑母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娘是你娘,你是你,黎儿,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姑母心中清楚。”
“既然断了亲,我就把爹娘接去京中,往后余生,由我来孝敬伺候爹娘。”
当初沈老丞相离京,一是为了让皇上放下忌惮,证明他没有在朝中结党之心,二是沈鹤年没本事留在京中任职,只能在清河城做个闲官。
如今……沈老丞相跟儿子断了亲,女儿要跟侯府和离,往后还结什么党,安稳养老度日便是。
“一切还是等祖父醒来再定夺吧,姑母,我自幼便跟在祖父祖母身边长大,娘亲这些年做过太多伤害他们的事,黎儿心中有愧,想留在他们身边照顾,还请姑母别把黎儿赶走。”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
“姑母怎么可能会赶你走,你若不愿跟着你娘,往后便跟着姑母。”
沈黎年少时,文氏就经常怂恿她在沈老丞相面前与商时鸢争风吃醋,为的就是争些好东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