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被富察·衮代厉声喝止。
“天底下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你非得故意去抢别人的未婚夫?!我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吗?简直丢人现眼!”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结结实实地甩在莽古济脸上,把人直接扇懵在原地。
“额娘,你居然打我?!呵呵,你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打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莽古济捂住半边脸,火辣辣的疼,说完含着眼泪一路小跑不见人影。
富察·衮代打完就后悔了,她怎么能动手打莽古济呢?女人疲惫地闭了闭眼,恨不得自己刚刚听见看见的都是错觉。
这个女儿确实是宠溺过了头。
建州的春节仍旧过得热热闹闹,只是侧福晋叶赫那拉氏的病愈发重了。
大夫说,恐怕活不过明年开春。皇太极自打从叶赫回来后,就隔三差五守在叶赫那拉氏身边,如今更是寸步不离。
皇太极什么办法都试了,怎么试都没用,后来他索性不再试图抓一些苦苦的药,就是更加黏着叶赫那拉氏。考虑到这臭小子孝心可鉴,努尔哈赤索性没管。
叶赫那拉氏的身子很快就不行了。药汤换成滋味更好一些的药膳,皇太极让婢女端过来打算亲自喂,靠得近些,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掀开床幔,就见叶赫那拉氏脸色惨白直挺挺的僵立,仔细探查已然没气了。
“啪”的一声,药膳摔在地上,滚烫的热气蒸腾,却丝毫没有唤醒床上人的神智。
皇太极震惊地看了看床榻上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刚刚还和自己讨价还价不喝汤药的人就这么悄无声息被死神夺走性命。
“额娘,都是我不好,让你走的不安心。”
皇太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实实跪了个瓷实。他深吸一口气,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孤狼一般痛苦哀鸣。
额娘临死前终究还是没有见到祖母最后一面。而他这个做儿子的,居然懦弱到连祖母去世的消息都不敢纰漏,生怕一个不小心雪上加霜。
皇太极眼里划过仇恨的眼神,暗暗把这一笔账算在了布扬古身上。
皇太极心里积攒的郁气还没消散,布扬古又再次戳中了建州几位阿哥脆弱的心脏。
布扬古再再再次给东哥订下婚约,这次红线那头绑着的是辉发部的拜音达里,于是,原本拜音达里同建州的婚约被人彻底遗忘在脑后。
大殿内,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正托着腮一本正经走神的伊哈娜。
伊哈娜:“我和拜音达里早就一刀两断了,各位……这是葫芦里藏着什么药?该不会还觉得我有什么问题吧?”
“怎么会呢?伊哈娜,你的人品我们还能信不过?”
“是啊,是啊……”
众人拨浪鼓似摇头。
“行了!”伊哈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开门见山,“共事这么久,谁还不知道谁啊?!说吧,又让我做什么。”
“那……当然是劝拜音达里他迷途知返了。依我看,领兵的最好人选就是伊哈娜了。”
用辉发的人进攻辉发古城?伊哈娜挑了挑眉,她自认为手下的将士还没强大到这种地步,这又是如何残忍。
“阿玛,我去吧,让我去!”
皇太极也不管会不会惹得努尔哈赤心生不快,贸然出声。
说实在的,现在的他太过弱小,失去额娘的庇护将会更加举步维艰,仇恨和失去挚爱的痛苦将会像影子一样如影随形。
权力,权力,是目前来说他最渴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