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亥不知何时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嗓音干涩,嗫嚅了半晌才勉强发出声音:
“……代善,你爱东哥,那阿巴亥呢?你不娶她了吗?”
代善迷迷瞪瞪翻了个身,迟钝的大脑反应过来女人说了什么,顿时烦躁地别开眼。
“阿巴亥是谁?!我和她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我想娶的人是谁,东哥你难道不知道吗?”
“呵呵,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
怪不得她往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代善看她的眼神只有温和,却没有偏爱。
本以为是两人相识无久的缘故,谁知道是男主角另有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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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亥垂眸定定看着昏睡的男人,咬牙切齿,“你爱的是东哥,那我阿巴亥又算什么呢?你又为何对我这么好?!这究竟是为什么,呜呜呜……”
阿巴亥每说一个字,握住代善胳膊的手就更用力一分,最后简直是趴在代善身上歇斯底里。
他一口一个东哥,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女人为他哭得肝肠寸断。
“东哥,东哥,东哥!她一个空有美貌的蠢货有什么好的?”阿巴亥捂着胸口喘不上气来,心头钝钝地痛,“你起来看看,我到底是谁?爱你的又是谁?!”
只可惜,代善已经彻底昏睡过去,不省人事。
徒留阿巴亥一个人枯坐流泪到天明。
次日,努尔哈赤请了戏班子唱戏。
莽古济嘟着嘴,因为没看到心仪的戏码气咻咻地窝在衮代的怀里。
伊哈娜乐得看戏,褚英控制着手劲一用力,张开手露出一个完整的核桃仁,然后面无表情放到伊哈娜面前的碟子里。
沏茶斟水殷勤地无微不至,一场戏下来,直看得努尔哈赤牙根痒痒。
反倒是一向相处融洽的代善和阿巴亥,不小心对视都要飞快地别开眼,偶尔搭话也是冷冷淡淡,比几日前还要生疏。
代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不时盯着某处频频走神。
阿巴亥也不遑多让,黑眸又深又沉,攥着帕子的手骨节青白,看得出来有多用力。
……两个人这是闹别扭了?
只可惜这个猜测在戏文接近尾声时,被彻底推翻。
“阿巴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努尔哈赤眉头皱起,挥挥手让戏班子退下,一时间重新恢复寂静。
众人或讶异或嫉恨或平淡的眼神,不约而同地落在跪地的阿巴亥身上。
伊哈娜捏起核桃的手僵立在半空中,随即把核桃仁扔进嘴里,拍了拍手,兴致勃勃地看向阿巴亥。
“启禀大汗,阿巴亥很清楚。请求大汗为我和代善阿哥赐婚,结两姓联姻之好。”
阿巴亥话语虽淡,阴沉沉的眸子却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什么?”
代善的纷乱的思绪还没有收回,突然听到阿巴亥的话,顿时懵在原地。
一股诡异又强烈的阴冷在周身弥漫,代善看着跪在地上的阿巴亥,后背一阵阵发凉。
他绝对不能娶阿巴亥,他爱的人是东哥!
……昨晚阿巴亥不是知道了吗?今天又怎么能如此行事?
只能说,代善小瞧了女人的嫉妒心,更别说还是阿巴亥这样美艳无双又工于心计的女人。
这个时候跟她提什么另觅良缘,难道不太晚了吗?
她阿巴亥可不是东哥那种被男人几句花言巧语就迷惑的蠢货,就算得不到他的人也要得到他的心。
更何况,来日方长,男人嘛~~
“父汗,请您三思,我对阿巴亥格格绝无此意。”
代善也紧跟着跪下,薄唇绷成一条直线,宿醉后清醒的头隐隐约约又是一阵刺痛。
阿巴亥话音刚落的瞬间,衮代暗道不好,意识到自己被一个丫头片子耍得团团转就气得眼眶发红。
阿巴亥这个八面玲珑的小狐狸!
好处,收了,可她人倒好,转头主动请求赐婚代善!
这是什么意思?看不上莽古尔泰,还是看不上她这个被废的大福晋?!
衮代气得手都快掐出皮来,倒是代善的拒绝让她勉强出了口恶气。
哼!瞧瞧,你阿巴亥心心念念的二阿哥可不见得把你放在心上。
努尔哈赤审视探究的目光在代善和阿巴亥身上来回打量。
半晌,冷着脸斥责:“你们在胡闹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