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没有出声,她觉得……应当是这个意思,皇上甚至还隐晦地把毓妃娘娘同先皇后放在一起对比。
阴雨天,鹿尾绒毛,令妃,处处都和孝贤纯皇后有关。
林嬷嬷有些担忧地皱起眉头,暗暗心惊:
毓妃娘娘手艺如何先不提,这活人又哪能比的过死人?
伊哈娜满头黑线,以为单方面替她做决定的乾隆脑残的很。
她凭什么要用保养的滑溜细嫩的双手搓鹿尾绒毛,穿针引线地做女红?
苏老爹那么疼她护她,她都没来得及缝制一个荷包,这个皇上怎么回事?
莫不是暗示她要和孝贤皇后那样对他掏心掏肺,最好死了两个儿子也能笑一笑说声没关系?
伊哈娜理都没理,飞快地脱掉鞋袜上床,理直气壮地一掀被子把自己整个人包裹住。
水仙看着自家娘娘破罐子破摔,准备倒头睡觉的模样惊呆了。
但是按照娘娘的脾性,想让她心甘情愿老老实实地从被窝里爬起来给皇上绣荷包…恐怕太阳得从西边出来。
可就这么置之不理…水仙反射性地摸了摸脖子上的脑袋,后怕到猛摇头。
犹犹豫豫地想了半天,这才期期艾艾的开口:
“娘娘,奴婢的绣工还不错,要不奴婢替您绣一个荷包?”
伊哈娜迷迷糊糊的脑袋混沌一片,好容易想明白水仙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耐烦地开口:
“不用多事。”
承乾宫重新陷入一片静谧。
跟以前一样,乾隆轻轻松松地进了承乾宫内殿,挥退下人,没让人禀报。
廊庭外阴雨绵绵不绝,内殿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宫灯,只能隐隐约约看清床榻上凸起一个小小的鼓包。
乾隆缓步走进内室,瞧着整整齐齐没有半分变化的鹿尾绒毛,原本因为中途改道储秀宫的心虚荡然无存。
行走间的下摆拧着凌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