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锦是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宫女,脑子活络,此时眉毛也忍不住纠结地皱了起来。
“皇上哪次不是来真格的?但哪一次没有新欢?”
太后毫不掩饰自己话里的不以为意。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皇上只是新鲜劲没过去,等后宫再进一茬新人,雨露均沾也就该提上日程了。”
荣锦想了想,深觉太后娘娘看得明白。
可不是吗?当初皇上同孝贤皇后如何琴瑟和鸣缱绻情深,不也没耽误嘉贵妃令妃舒妃受宠?
“说起来,这位新晋的毓妃娘娘当真是堪称国色,也怨不得皇上撒不开手。”
想明白的荣锦干脆地把纷杂的思绪抛在脑后,说起来今日请安的见闻。
“哦?”
太后勉强提起了些兴趣,“比起嘉贵妃令妃如何?”
“不可同日而语。想奴婢在宫里也见过不少世面,当真也没见过这种程度的美人!”
太后沉默片刻,早知道皇上的风流劲,口味不拘,环肥燕瘦来者不拒。
以前迷恋金佳氏艳丽逼人的富贵丰腴,转头又爱上令妃这一款温婉又妩媚的解语花,才气斐然红袖添香,冷傲冰霜娇嫩心折的后宫佳丽也各有千秋。
说白了,皇上收集美人养在皇宫内苑,就像她痴迷佛道搜集佛经刻本,是一样的道理。
“既然是罕见的绝色,令妃这一招棋可就下错了地方。有些时候对于坐拥天下的帝王来说,极致的美丽比起费尽心思的谋划更为有力。”
太后乌木色的瞳孔放空地望向虚空,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
令妃终究不如故去的富察氏,温婉贤淑装的再像也不是真的,“毓妃出现时机的刚刚好,挫挫令妃的锐气。”
当天,太后娘娘的赏赐流水似的送进了承乾宫,皇上一进内殿就瞧见伊哈娜半趴在床上,面前整整齐齐罗列着金子锻造的小猪,粉嫩的莲足翘在半空氤氲着红粉的艳色。
“这个金簪子上的缠丝枝本宫喜欢,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