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昱转动了下瓷白的小脸上黑溜溜的眼珠子,面上露出狐狸偷腥的笑意。
“那阿姊不如就安安稳稳地待在府里,不要出嫁好了。外面乱嚼舌根的人何必放在心上?”
“浑说什么!好好的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道理?这让外人知道了,指不定在背后议论什么难听的话。”
站在院门口听了一耳朵车轱辘话的苏夫人,带着点责备之意用手指点了点苏昱的额头。
偏头看了一眼小女儿的粉嫩的脸,不无欣赏道,“我的儿生得如此模样,不知道最后便宜了哪家青年才俊?”
苏昱不服气地撇撇嘴,背着手不和苏夫人拌嘴,只好选择挖苦挖苦和自己一样地位低下的老父亲:
“母亲怎么有空过来了?父亲怎么舍得离开母亲一步?”
“据说从京城里来得贵人盘算着来咱们府上借住,你父亲去前厅打发去了。”
“贵人?京城的贵人还真是没眼色,没瞧见我们府上张罗着办喜事呢?谁家这么没规矩?可别又是拿着什么噱头来套近乎的。”
苏昱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一切男性,本能地挑剔起来。
这几年,随着苏玖儿彻底长开。
苏夫人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表亲,苏老爹几经转手偶然帮扶过的“兄弟”,甚至还有试图和府里老管家老嬷嬷攀关系套近乎的,接二连三找上门来。
也怪不得苏昱条件反射地戒备。
苏夫人才不管自家小儿子对长姐嫁人的忧虑,上前揉了揉女儿毛茸茸的脑袋,牵着她柔嫩的玉手打算把人拉起来:
“相看人家的关头还如此懒散,怎么能行?正好府里送来了几匹上好的绸缎布料,颜色鲜亮最衬人。”
苏夫人精通绣工,苏玖儿的衣服都是她一手包办的。
不好拂了母亲的心意,苏玖儿被热气蒸腾的粉颊泛起懒意,顺着手上的力道慢吞吞支起身子。
这边,酒楼的天字号包间,打着借住旗号结果惨遭拒绝的乾隆,心情着实不太美妙。
斟满茶水的杯盏在骨节分明的大手里把玩,半点没撒,凉透的茶水半点也半点没喝进肚子。
李玉吃得就是察言观色这碗饭,哪里不知道主子爷是对传闻中苏府美若天仙的姑娘起升了好奇。
眼珠子转了转,借着换茶的工夫,不动声色地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