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气不打一处来,却没把心中的话说出。
柏昌黎向曲姨娘方向欠了欠身:“姨娘,我本书生,不像二弟是练武的,二弟在还能护着点。再者,侯府护卫节制,未曾出手。我若参战,书生之力帮不了三弟多少不说,反引得侯府护卫护主心切,三弟不是被打得更凶?”
厅内众人颔首,柏昌黎见曲姨娘找不出他的错处,接着说道:“二弟那些好友也不曾出手相助,想是也是惧了那侯府世子。后店家报了官,盛勾郡的衙役就来带走了三弟和松世子。”
“那为何适才府内家丁都传话说,是你被打了?”曲姨娘再次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盛勾郡的衙役虽只带走打架的双方二人,三弟的那些好友许是怕牵连,都四散了。我作为长兄,却是担心。我随后来到盛勾郡衙前打探,闻郡知州大人并未升堂,只是把三弟和松世子关入大牢。我就派了几文钱给街上熟识的小厮,让他先行回柏府报信。许是那小厮见我派钱后仍站在郡衙门前,传话时就把三弟被打了错传成我被打了。”
柏老太爷见柏昌黎娓娓道来,事急之下的权衡处理并无大错,道:“黎儿不愧为兄长,哪似铧儿交的那些损友那般没有担待。黎儿只是秀才,无官职在身,能从盛勾郡那打探到如此消息,已是不易。堂儿,这事还是要你出面斡旋。”
柏昌黎满意地听完祖父的夸奖,缓缓地站回周姨娘身后。周姨娘也是一脸欣慰。
柏宽堂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难处:“父亲,我半年前才升任盛河郡郡同知,刚和许知州马知判打好点关系,也不知许知州愿不愿意帮我出面和盛勾郡的姜知州斡旋,毕竟对方是禄维侯爵府。”
柏宽堂也是官场浸溺多年,深知盛勾郡的姜知州为何今日不急着升堂。同时把柏昌铧和赵毅松押入大牢,既像是给子爵府一个交代,又像给了侯爵府一份情面。
“打点关系,就是为了这个时候能用上这份关系呀。老爷,铧儿无故被打,能不能讨回公道另说,至少把铧儿从大牢里先弄出来。”曲姨娘看出柏宽堂的退却,甚至还看出柏宽堂的自我保全。虽京城很多事情官衙常以官爵品阶高低来定对错,但禄维侯爵府,一个无实官实权在身的三等侯,柏宽堂居然如此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