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本身遭受的摧毁也渐渐地在这层厚重的光辉中恢复过来,墙壁上下起伏着,好似呼吸,内部的藤蔓在力量的作用下再次生根,蔓延在走廊,它们贴合着地面上的花纹生长,转而帮助钟楼的复原。
只要走进内部,就能看到这座老旧的钟楼焕发了生机,而后是化作骨灰的骷髅——卜利那休息的地方,那和欧希乐斯等人见面的棺材房间,本来摆放得好好的骷髅横七竖八的瘫倒到地上,它们成为了房间的养料。
而那座棺材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尤多拉全神贯注,这是最后一步了,不容许半分的马虎。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右手正在颤抖,嘴唇由于过度的紧张抽动,她有种自己的手臂的皮肤和血肉正在分割的错觉,不然怎么解释松动的皮肤——松动,皮肤像气球鼓胀向下沉。
但是,她依旧保持沉着。这是正常的,魔法阵的绘制耗费魔力、精神力,关键时刻出现幻觉也是常见的正常现象,皮肤变得苍白像冬天清晨的天空,高声尖叫的噪音充盈整个耳朵,血液从皮肤中渗出。
霍普大气也不敢喘,敛住呼吸生怕因为自己干扰到尤多拉的动作,不然别说毕业论文,他不被尤多拉拆了拿去当花肥都是奇迹,别说尤多拉,他自己都会把功亏一篑的罪魁祸首给分尸扔土地里做肥料。
光从外表上瞧,霍普可比尤多拉害怕多了,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滴落钻进衣服缝隙。
魔法阵的绘制比想象中的费功夫,如果不是以前经常被萨米基纳拉到梦里面做抗免疫训练——一大堆高阶的魔法阵像暴雨一样砸到脑子中,摸不着头脑都是美化的形容,毫无疑问的是每次从梦中苏醒后,尤多拉都像个脑部受损的患者,有加麦基喊都听不到,足足得缓个十几天。
所以,经过专门训练的尤多拉对精神恍惚有特殊的免疫力,这就导致虽然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人暴打一顿后,又被拿去当比赛中的足球,时而左边时而空中飞舞,但尤多拉仍是清醒的——清醒的看着自己成了足球,她面无表情,习以为常到甚至有点想笑。
脱敏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