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敢单枪匹马的来到陌生的种族?利拉兹从知道欧希乐斯的目的后便在思考,实力因素无需考虑,比不过自己,尽管魔法有趣,但完全没有意义。
也就是说,欧希乐斯必然是有所凭借,显然他有把握无伤的进入族群内,而眼前的突发状况不在他的预计范围内——天有不测风云,人有失策之时。
“为什么不让那条蛇出来?”
“还是需要我帮你做决定?”
利拉兹稍微偏着头询问。他想或许阿克哈塔克马温特同他们精灵一样,具有优秀的护短意识,甚至过之犹不及,哪怕血脉稀薄也会纳入自己的种族——数量稀少的生物对血脉总是特别的在意,可谓差生文具多。
或许欧希乐斯察觉到事情不在意料范围内,因此不愿让自己的宠物、家人出来,毕竟是认祖归宗,不是送去见祖宗。
当然,这和利拉兹无关。他不怕死,但不等于愿意平白无故丢掉性命——至少,以他的为人处世来说个人的利益高于一切——兴许。
似乎是叹了口气,欧希乐斯说:“它已经出来了。”
不知何时爬到桅杆上方的科芙,柔软而坚硬的骨骼支撑起老旧的身躯,即使在这浓烈的风暴中似乎也能听到由环状关节相互连接而组装起的脊椎骨摩擦发出的声响,脊骨上的肋骨同鳞片和腹部连接,伴随着肌肉的收缩而发出不明的声响。
已经分不清是科芙身躯的蠕动,还是融化为海水的系列动作。
任何有意义的言语在这种情景下都显示出语言的苍白无力。利拉兹无法用确却的语言去形容科芙身上发出的节奏,似乎是在雪地间拖行着劣质的纤维麻袋留下的音律,或者在手上不断反复的摩擦着从海边捧起的一把沙子,沙粒同小石头互相碰撞,细微且无法忽视。
不断增大,节奏更加明显,从误打误撞发出的声音变得富有节奏感、有规律的韵律,就像是………一首特殊的音乐。
“看来,还是有效果的。”
随着科芙的演奏行为,水龙卷的阵仗渐渐的平稳下来,发怒的婴儿在摇篮曲的作用下获得了来之不易的睡意。
利拉兹望着不再进攻的生物,懒得去质问为何不提前说——谁料得到突如其来的变化,全当是场难得遇到的磨练。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等着这只丑八怪带路?”
这类四不像的生物,可谓完美的避开了精灵的审美点。
“等着它把我们吞下。如果资料还正确,阿克哈塔克马温特族正是在这个生物的体内。”
还字无比的薄情。利拉兹安静的注视了会眼前的生物,他似乎能想到它张开嘴后,内部黄色粘膜的口腔,有数不清的蠕虫盘曲在牙齿之上,牙缝中是环节条状的残渣,散发出腐烂的臭味,鲱鱼罐头的聚集地。
“哎,都听你的。”
利拉兹举起手,宽大的袖子遮住他整张脸,见不到就等于不存在,合理的将自己转变为唯心主义者。
溅起的水滴落在他们的身上,偶尔几滴掉进嘴中,腥咸的触感。水龙卷似乎有主动意识般向前前进,推动着阿涅弥伊号进入生物的口腔。
值得庆幸的是,在彻底被黑暗吞噬前,欧希乐斯并未在生物的嘴部中发现难以除去的油脂,也未嗅到同油腻结伴而行的腐坏味,反而有缕缕的香味飘进口鼻,那样甜腻,使人情不自禁闭上眼睛,去回忆记忆中已经快忘却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