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峋垂下眸,盯着她的眼神冷得不像话,骇人气息,丝毫不亚于以前的陆庭深。
许轻衣抬眼,毫不畏惧地看着他:“您上次喝多,不是叫过她名字吗?温宁。”
“你调查她?”
陆峋声音很冰,回荡在空荡荡的地下室,即使是初夏,也有种后背发凉的寒意。
“没,只是恰好知道了这个名字而已。”
许轻衣顿了下,又笑了笑,说:
“陆总这么优秀的人,既然那么爱温小姐,想必对方一定也是,很有魅力的女性。陆总觉得,如果温小姐还在世,会希望看见,您像收集手办一样的,从不同的女人身上,找她的影子吗?”
陆峋没说话,但身上的气息,明显没刚才冰冷。
看许轻衣的目光,也从冷冰冰一片,变得稍许柔和。
许轻衣倒是一点不在意,陆峋对自己什么态度。
反正,她想说的话说完了,想出的气也出完了,也是时候该溜溜球了。
“许轻衣。”
转身时,陆峋突然叫了她名字。
低沉的声线,又恢复到一贯的,带有强制性的压迫感和命令感。
许轻衣条件反射地定住脚步。
“我算是知道,庭深为什么会放不下你了。”
陆峋在她背后说道。
“不过任何性格,都是一把双刃剑,他放不下你,和跟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原因,都是一样的,你爱上的人,注定也会被你伤害。”
他盯着她后背,她没有一刻回头,只背脊笔直地往前走,一直到他看不见她。
沉静的眼底,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刺猬浑身都是尖刺,刺伤了每一个想拥抱她的人,她想要得到爱,就只能冒着受伤的风险,暴露自己的柔软。
很明显,许轻衣不是一个会让自己受伤的人。